地徵召的,所以比不上元悅這樣土生土長的被人扛凍,後來漸漸的,那些士卒到了休息的地方也趕緊窩著了,輕易不肯到元悅這裡來瞧瞧。
外面寒風凜冽,到了住宿的地方之後,那些個士卒就躲在自己屋子裡頭了。元悅坐在屋子內,看著那個高高大大一臉憨厚的僕役拿了一碗薑湯過來,無名火就一下竄了上去。
“你來做甚?平白汙了我的眼睛,給我滾出去!”元悅破口大罵。
“可是外面已經沒有多餘的房屋了。”那個僕役難得的開口道。
“沒有房屋又如何?你凍死在外也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元悅從站起來,臉上冷笑。
僕役沉默一下,“郎君還真的不將旁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就你這種下賤胚子,我為何要把你的命放在眼裡?”元悅怒極而笑。
僕役的呼吸漸漸粗重,袖子裡的手握緊,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快與我滾出去!”元悅轉過身,再也不想看到那個僕役。
但是他沒有等到僕役的離去,他才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沒有多久,喉嚨就被一條粗壯的胳膊從後面緊緊勒住。
元悅被勒的喘不過氣來,而那個原本老實巴交的僕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把匕首,沒有半點猶豫朝著他胸口和腹部就是一番猛刺。
尖銳的疼痛在身體裡蔓延開來,元悅喉嚨裡只來得及發出咳咳的聲響,殷紅的鮮血不斷的從嘴裡冒出,他身上的衣裳也被鮮血染紅。
“你們這些貴人,不把人當做人看。”那個持刀的漢子眼裡含淚臉上痛苦和大仇得報的快意混合在一起,“只可憐了我的好妹子,被你這畜生活剮拿去餵狗!今日我就要了你的命!”說著,那漢子手裡的刀又捅了下來,這一回可不是肚腹了,而是脖頸的要害之處。
那匕首並不鋒利,全靠著那漢子力氣大。
元悅脖子被勒住,慘叫都不能發出來了,他想要逃跑,可是哪裡又有路?
一刀下來,直接將他喉嚨隔斷,噴湧出來的鮮血將元悅那張昳麗如女子的臉弄得猙獰可怖。
那漢子鬆開他,他就如同爛泥一般癱倒在地,渾身抽搐了一下就沒了聲息。
漢子將刀咬在口裡,伸手就將地上那人的衣裳剝開,然後取過口中尖刀,將他胸膛剖開挖出心肝,砍下頭顱來祭祀自己的親人。
做完這一切後,外面的夜色越發濃厚,只能聽見外面嗚嗚的風響。漢子提著人頭,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風雪之中。
☆、155|希望
洛陽裡最近一直都是亂糟糟的,先是尚書右僕射的叛亂,這一場叛亂雖然說沒有成事,也只有幾個月,但是這幾個月也真是很讓人擔驚受怕,別說平定叛亂之後,菜市口行刑的鼓聲敲了一個多月都沒停下,在那裡掉了腦袋的屍體都有老高了,城外的亂葬崗上烏鴉野狗更多了。
後來宗室裡又出事,天子發落了一個弟弟。看熱鬧的人不少,可是感嘆人生無常的,更多。前一段時間還是宗室大王呢,這一眨眼就成了庶人。
這一切洛陽的人都拿來議論,不管是真的感嘆,還只是瞧個熱鬧的,都將這些個事說個沒完。
書院內,謝氏坐在書案前,看著面前的書卷,手裡提著筆在做註釋。
“阿孃!”謝氏的兒子阿摩從外面跑進來,眼下謝氏在這家女學裡執教,他也不用像過去那樣,居無定所四處流浪。
“怎麼了?”謝氏放下手裡的筆,她今日才將那些女學生的功課批改網,如今正要準備接下來幾天課堂上的內容。
謝家家裡有自己的家學,甚至做爺孃的會親自教導。這一路上謝氏也教導兩個孩子,原本想著教那些女孩應該是不成問題,誰知道那些女孩大多數出身農戶,最多隻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