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像小皇帝也挺樂意和她玩的,但……太皇太后問的是另外一種意思吧?
“兒很想,就怕大母不肯。”拓跋演嘴上了抹了蜜似的,一句話就把殿中的長輩說的前俯後仰。
蕭妙音坐在那裡已經要哭了。
“三娘這孩子,以後多看顧著一些。”太皇太后笑著對博陵長公主囑咐道。
博陵長公主向來對庶出的不甚在意,不過她眼下也不敢和太皇太后對著來,才被說過一次呢,可不敢再撩太皇太后,低眉順眼的答了一句,“妾知道了。”
這一次進宮似乎是完美的,至少小陛下看著玩的很開心,而太皇太后也很滿意。不高興的恐怕只有蕭妙音和博陵長公主兩個了。
一回去博陵長公主就讓人徑直把蕭妙音給送回燕王府,自己回到公主府中發了一通的脾氣。
博陵長公主有自己的湯沐邑,公主府中的一切不是從宮中帶出來的就是她自己的,哪怕她掄起一尊白玉舞女砸的粉碎,也沒人敢去提醒公主這幾樣物什的希貴。
最後是長公主將屋中的東西砸了個七七八八,女官看著也不是辦法,只得上前去勸,“長公主何必生氣?”
“何必生氣?”長公主原本平息的差不多的怒火又被挑起來,“那個……”她手指指著東宮的方向,“到底是將我看成什麼?難道是保姆嗎啊?”
女官見著長公主正在氣頭上不敢強勸,只好不做聲,任由長公主發洩怒火,“說是都是我的孩子,甚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二郎一個!那些個賤婦所生的庶孽到了草原上就是做奴婢的主,還敢讓我親自照拂?”
女官在長公主身邊多年,自然是知道長公主的脾氣。金枝玉葉多年,脾氣早就在少年的時候被養的嬌縱了。何況太傅一開始對公主是真的言聽計從,等到過了幾年就開始疏遠了妻子,這讓長公主如何不恨?
“阿孃?”正在鬧騰的時候,一個總角小兒推開門,見著一屋子的狼藉怔怔的開口。
“二郎,你怎麼來了。”長公主一通邪火發完,轉頭就見到兒子怯生生的站在那裡。
長公主面上來不及轉換表情,還有些猙獰,這讓看慣了母親溫和笑容的蕭拓很是不習慣。
“兒聽說阿孃回來了就來見阿孃。”蕭拓答道,“今日阿爺那裡派人來了。”
尚公主是有規矩的,其中一條就是駙馬沒有公主宣召是不能入公主府,蕭斌如今身為太傅還有個王爵,但這個規矩也沒有對他大開方便之門。長公主心裡不想見到這個薄情郎,蕭斌也不想和這位尊貴的妻子有太多的接觸,平日有什麼事都是派人過來。
“他?”長公主走出來,那一地的狼藉交給侍女們收拾。“他派人來作甚麼?”
“阿爺說想要考考兒的功課。”蕭拓說起父親的時候,臉上都是笑。
長公主冷笑一聲,“他自己都認不得幾個大字,哪裡還能考你!”
蕭拓被母親著一聲冷笑給嚇到了,向後退了幾小步,“阿孃?”
或許是恨,或許又是對於兒子的獨佔心,博陵長公主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和生父有什麼來往。兒子既然是她生的,那麼就是她的。鮮卑人也不是和漢人一樣以父為尊,可看到兒子這麼想去見生父,博陵長公主心裡就一陣難受。
這孩子她十月懷胎生下來,一直養在這公主府裡,小時候還懵懵懂懂,可是這再大一些就想著要阿爺。
這讓她覺得很是挫敗。
“好吧。”博陵長公主也不忍見到兒子失望的神情,她伸手摸了摸兒子嬌嫩的小臉蛋,“不過到了那裡,別和蕭大有什麼來往。”
蕭佻喝酒服五石散,這些南朝名士作風到了博陵長公主眼裡除了放蕩就沒有別的話好說。這樣一個人別帶壞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