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苦不堪言。
莫那縷當年隨先帝出征攻打蠕蠕的時候,不講究起來,可以連著兩三個月都不洗浴,但是那會他還是重臣,即使不洗,還是可以用水擦一擦,可是在這裡連這個待遇都沒有了。
北方不像南方那麼多水溫暖。代郡滴水成冰,別說洗冷水澡,就是在外頭小解,剛撒出來,就能結成冰。
莫那縷這一路上帶著清則北上,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復仇,他的兒子,還有他的妻女。這會沒有訊息說洛陽裡的賀蘭家怎麼樣了,但是料想也不太好。樓氏孃家就是在恆州附近,恆州都已經被朝廷奪了去,樓氏的下場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莫那縷還是讀了一點書的,漢人常說謀反夷三族,所謂三族者,乃是父妻子三族。他知道樓氏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他也只能咬牙繼續走下去。
停在原地只能是束手就擒,但是到六鎮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奴僕們差不多都跑了個精光,所有的事只能是靠他們自己來做了。家將們前去探路,莫那縷等人留在原地休息,清則坐在一塊石頭上,幾縷長髮落下來,搭在臉上。這麼些天,他被迫和莫那縷一起逃亡,路上吃了不少的苦頭,他臉頰上凹了下去,只有一雙眼睛是亮的,尤其是看向莫那縷的時候更是亮的嚇人,他在等這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到時候他的這條命也可以向師門謝罪了。
過了一會家將滿臉高興的回來了,“郎主,前方有幾戶人家!”
莫那縷聽到有人家,也是一喜,但是他很快問道,“是個村麼?”要是有村的話,說不定這裡頭也有里正三公之類的麻煩玩意兒。
皇帝用的漢人那一套,村人若是遇見陌生人,是要向里正說的。他這一路繞開大路不留活口也是這個緣故。
“不是,小人看過了,也就是幾戶人家,而且看樣子,當家的是女子,沒見著男人。”家將說到這個興奮難當。這一路風餐露宿的,終於能夠找個落腳的地方了,哪怕只有一夜也是好的。
“……好。”莫那縷聽到那幾個人家都是女子之後,面上的神色緩和了些,而且手下人這段時間疲於奔命,的的確確需要找個發洩的當口。
清則聽出他們話語裡的意思,顫抖著嘴唇,“你們……”
莫那縷一把扯過他,將他丟給一個家將。
“少給老子扯那些有的沒的。”莫那縷是不想聽清則羅裡吧嗦。他簡直不懂先帝那樣的人物竟然還真得能生出清則這樣的人來。
一群人就往家將探明的地方走去。
那地方還真得如同家將所說,是有幾戶人家,而且出來的都是女子。
莫那縷以前也在草原上呆過,知道草原女子比起男子來不差半分,甚至當家上馬作戰,女子都能一肩扛下來,鮮卑女子直接能踹了男人直接帶著一大家子過活。完全沒有漢人甚麼男子是一家之主的想法。
他覺得或許那幾戶女子或許是鮮卑人?
到了那裡他見著那些女子都是穿著鮮卑人緊身袍袖,知道是自己猜對了,就用鮮卑話說,“我們都是從遠地方來的,路過這裡,可以給些東西吃麼?”
那幾個女子容色勉勉強強算是看得過去,聽到莫那縷這麼問,其中一個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看見這幾個人裡頭有那麼幾個還算是長得不錯的,那女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不過這東西可不是白吃的。”
說著就往那些還算是年輕的男人身上瞟了幾眼。鮮卑女子性情彪悍暴躁,有話直說,在男人的事上也是一樣,看中了直接說,甚至毫不客氣的上來就睡,那也是正常的。
看著這幾戶人家沒有男人,向來也是飢渴已久了。一群都是好久都沒見著女人了,如今對付正好有意,也不算是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