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一下,“阿孃,要不要給尚書右僕射也……”
小慕容氏愣了愣,“莫那縷?”
“嗯。”蕭麗華點點頭。這位日後在小皇帝親政之後,可是得到了重用,巴結一下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反正禮品準備在那裡都是要送的,多送一份出去也沒什麼。
“阿孃聽說,朝堂上尚書右僕射讓太皇太后大怒。”小慕容氏有自己的訊息渠道,若是有心在這平城也能得到不少訊息。
這時候去巴結尚書右僕射,恐怕東宮會不喜。
“……”蕭麗華想起那位難纏的姑母,不由得垂頭喪氣。太皇太后其心之狠,和男人沒有任何區別。她雖然沒有在朝堂上聽到尚書右僕射的勸解太皇太后的那番話,但也能想到能讓她改變主意的絕對不是什麼祖孫情。
這位太皇太后把侄女當阿貓阿狗往拓跋家塞,甚至對大蕭後那樣絕情,也不怪後來大蕭後回宮兩年不到,就將姑媽親自定下的掌門人轟下臺,然後聯合寒門子將李平給活活氣死。
換了她,恐怕還做的更加絕一點。
“……”蕭麗華從一旁的匣子裡看到一串瑪瑙手串,小慕容氏信佛,家中也常常有這樣的小飾物,似乎蕭三孃的生母也信佛?
蕭麗華早就已經下定決心去抱蕭皇后這一條大腿,她自然是動了些心思。
若是送太名貴的東西,恐怕蕭三娘也會覺得奇怪,畢竟還不到那個份上。不如送個手串髮簪之類的,心意盡到了,也不顯得突兀。
蕭麗華看了一眼小慕容氏,還是決定不將這件事告訴小慕容氏了。
**
朝堂上經歷過這麼一次風波,如今太皇太后改變原先的想法,甚至還帶著皇子在朝堂上聽政了幾日。
拓跋演受了那麼一段時日的折磨,面色蒼白,到了朝堂上,繁重的禮服更是顯得他虛弱。
堅持著陪太皇太后演了那麼兩場祖孫情深的戲之後,拓跋演乾脆告病不起了。
太皇太后遣人過來令拓跋演好好養病。
拓跋演躺在眠榻上,看著不遠處的一面屏風笑了笑。
如今雙方各得好處,都滿意。
“陛下,常山王來了。”毛奇在帷幄那邊和趨步進來的小黃門低聲說了幾句,過來啟稟道。
“貓兒?”拓跋演奇道,雖然囚禁在昭陽殿中不能外出,但外面的事該知道的他還是知道了。例如太皇太后想要立貓兒的事。
“讓貓兒進來吧。”對於這個最小的弟弟,拓跋演眼神沉了沉。即使知道這件事和貓兒沒多大的關係,但心中終究有那麼一星半點的不舒服。
過了一會貓兒走進來,瞧著眠榻上面無血色的兄長,踟躕不敢上前。
“怎麼了。”拓跋演面上笑得溫和,和以往並無二致。
“阿兄是不是在生氣?”貓兒年紀是諸皇子中最小的,但也十分敏感,別人些許情緒變動,他也能察覺的到。
“兒並不是要和阿兄搶位置。”貓兒垂下頭,顯得十分委屈,“兒不嫌看見阿孃死。”
“阿孃?”拓跋演想起何太后雖然在太皇太后手下戰戰兢兢了一些,但遠遠沒到危及性命的程度。
貓兒一時口快,竟然把私下裡稱呼羅夫人的阿孃給叫了出來。
貓眼裡淚光粼粼可憐巴巴的瞧著拓跋演。
拓跋演到了這會還哪裡還會反應不過來?他心裡其實很羨慕這些弟弟們,雖然沒了阿爺,但是生母們都在。哪裡像他,連阿孃長什麼樣他都不知道。
“好了,這次我不怪你,在外面記著別叫錯了。”拓跋演好笑的搖搖頭。何太后也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輩,這些禮法上的東西,看得頗重,要是讓何太后知道,說不定到時候又出甚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