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女人來指手劃腳,還說我不加以管教?王府中幾個郎君小娘子的用度我虧過嗎!甚至還給請先生啟蒙呢,不分青紅皂白,就責備我起來!”
今日皇太后並沒有在太皇太后身邊服侍,因此博陵長公主說起話來也不避諱什麼。
“大嫂,你說句公道話。”想起嫁到蕭家之後受的那些委屈,博陵長公主淚珠子斷線似的往下掉,“我哪裡虧待過我的兒子?三娘是妾侍生的,但還叫我一聲阿孃,那豆盧氏就不安好心!這麼大的人了臉皮也不要,竟然在修道之人的地方和個小娘子過不去?”
博陵長公主越說越氣,也越來越恨。如今連個侯夫人都能爬在她頭上了,她要是不把豆盧氏給收拾老實了,是不是日後平城裡是個勳貴都能教訓她了?
“這個毒婦!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家中可不止有三娘這麼一個小娘子。”博陵長公主擦了淚,冷笑連連,“當著別人的面說三孃家教不好,根本就是存心搞壞了幾個小娘子的名聲!”
太皇太后蹙眉起來,“豆盧氏這番行徑,的確是太過分了。她是阿何的嫂子,就讓阿何自己去訓斥吧。”
都是一家人能訓斥出個甚麼?博陵長公主一聽到這話就暗啐一口。何太后那個性子她還不知道?不過就是罵上一頓,以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可是,大嫂若是不嚴懲,那麼家中娘子的名聲……”
“此事你放心便是。”太皇太后笑了笑,可惜笑意沒有到眼裡去,她看了看身邊。
長秋卿會意走了過來,“將這事告訴太后,豆盧氏口無遮掩,此事應當怎麼辦?”
博陵長公主看著長秋卿遠去,心裡仍然不解恨。這麼多年來挑剔到她頭上的,除了太皇太后還真的只有一個豆盧氏。
太皇太后她沒辦法,但是一個豆盧氏,她還不止有的辦法整治?
何太后聽到長秋卿傳來的話之後,立即就將長嫂給召入長秋宮。如今太皇太后健在,沒有讓長輩為一個小輩讓位置的道理,所以到現在她還住在長秋宮。
豆盧氏被召進宮來,何太后劈頭就是一句話,“你到底是怎麼搞得?挑刺兒竟然挑到蕭三娘身上去了,我之前給你說的話,難道你都聽到狗肚子裡去了?”
何太后人在氣頭上,面對犯事的大嫂,說話格外的不客氣。
“我……”豆盧氏劈頭蓋臉的就被何太后一頓訓斥,心中十分委屈,“是那蕭三娘躲人在先,我也不過是……”
“不過是甚麼?!”何太后簡直是被這個大嫂給氣死,蕭家如今炙手可熱,她尚且要仰仗太皇太后的鼻息,一個侯夫人在東宮眼裡恐怕還比不得那兩個蕭家郎君的一隻木球。她戰戰兢兢的服侍太皇太后,孃家人倒是一個勁的給她添亂!
“那蕭三娘牙尖嘴利的,”豆盧氏被何太后這麼一訓斥,氣勢比剛剛進來的時候弱了許多,“不給人半點餘地……”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給人餘地。”何太后看著這個鮮卑大嫂,心裡不由得生出一股鄙夷,胡虜果然是胡虜,半點腦子都沒有。
何家這身份,也是靠外戚起家的,而且底子比蕭家還弱,蕭家至少還有一個有天子實權的太皇太后,何家有甚麼?
要不是求娶士族之女無望,何太后壓根就不想見著這麼一個愛惹禍的大嫂。
“你挑撥在先,說話前也的想想那是太皇太后的侄女!就憑著這點你也得對人客氣些!”何太后是見過蕭三孃的,絕對不是什麼嬌縱的性子。
“太后又何必對著自家人發火。”豆盧氏這一腳踏進宮就捱了一餐罵,甚至何太后都不肯聽她解釋,滿心委屈之下竟然是要哭了出來。
“……”何太后幾乎被豆盧氏給噎死。
豆盧氏抹淚猶自說道,“自從六娘到了這個位置上,家中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