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頭一回。
她看向蕭吉和蕭閔,這兩孩子的年紀也只是比小皇帝小那麼一點點,並不是很多。此時兩個人漲紅了臉,支吾了半日才抖抖索索說出一兩句來。
李平看著這這對兄弟,臉色鐵青。他讓人拿來一隻戒尺放在手中。蕭吉和蕭閔一瞧,都要哭出來了,話說的更加結巴。
李平面上陰沉如水。
最後:兩兄弟中調皮任性一些的蕭閔瞧著他的臉色,知道今日說不定在姑母那裡少不了一頓板子,心有不甘之下,嘴硬道,“尚書拿這些事來問兒,可是尚書從來沒有和兒說過這些。”
李平的臉頓時鐵青!
蕭妙音不忍直視,連上首的拓跋演都有些不忍。
“……”李平轉過身,不去看那兩兄弟,可是蕭妙音看得清楚明白,他額角都蹦出青筋來了。
“三娘子,你說吧。”李平強忍住將那對雙胞胎打一頓的衝動,朝著蕭妙音道。
蕭妙音點點頭,“我朝建立之初,遵循鮮卑舊制……”她並不是傻兮兮的說讀什麼就讀什麼,書只是學來備用的,外面的訊息才是最重要。
“以除舊弊,減去農人賦稅,朝廷也能多出許多進項了。”蕭妙音不會文縐縐的說話,不過她之前想把秦漢三長說到,點出其中的好處,再說明白如今的宗主督護制如何的不符如今的需要。
王府中有不少人都是家境貧困過不下去,才被爺孃賣掉的,燕王府規矩亂,蕭妙音年紀小那會沒少纏著身邊那些人給她說田頭的事,圖個新鮮。宗主的那些所做作為自然也是聽了個滿耳朵。
其實宗主制度最大弊端就是,私自剋扣上繳的錢糧,賦稅少了,自然是不好。
“三娘子可曾聽陛下說起過?”李平聽這麼一個八歲的小娘子說起這些事來,其中條理還算清晰,知道首先說三長制是什麼。他不禁想是不是從天子那裡聽到過什麼,畢竟小兒女青梅弄竹馬之事,他也有所耳聞。
“沒有。陛下從未和兒說過。”蕭妙音搖搖頭,拓跋演是真的沒有和她說過那些,他和她在一起,更多的是喜歡和她說話下棋,要不然就是一起說故事。
“……那三娘子如何得知的?”李平沉吟一會問道。
“尚書不是讓兒讀史記的貨殖列傳麼?”蕭妙音滿臉奇怪的看著李平,“裡面也說到了呀。”
貨殖列傳裡面,農商等事幾乎都提到了。而且太陽底下無新鮮事,哪怕時代不同了,可是有些事上多少都有那麼點相似之處。
“……”李平嘴角總算是有了些笑意。而後看向兩兄弟的時候,越發的恨鐵不成鋼。
書讀了是拿來用,而不是讀了爛在肚子裡面。不用,讀了也白讀。
“前人往事,哪怕在今日也能看到不少,先輩的經驗是能拿來用的。”李平這話似是說給拓跋演聽,好像也是在訓導那對雙胞胎兄弟。
“受教了。”上首的拓跋演說道。
“……”李平對拓跋演一禮。
今日的功課仍然是史書,蕭妙音發現李平比起經典更愛讓他們學史書,史記春秋已經是來來去去唸了好幾遍了,不過李平是想要他們將書讀透。
下學之時,李平沒有走,蕭家兄弟已經被東宮派來的中官接走了,李平瞧著蕭妙音站在那裡看著宮人收拾筆墨,他走過去,“三娘子不似常人。”
要不是清楚知道這孩子是蕭家人,恐怕他還會以為是哪家士族娘子。
“尚書何出此言?”蕭妙音站在那裡,雙手攏在袖中,是最乖巧不過的模樣。
“三娘子可知留在昭陽殿,日後會如何?”李平問道。
“知道。”蕭妙音回答,都做的這麼明顯了,要是還不知道,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那麼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