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說起來還是她害了自己的兒子。
“這話說的太晚了。”蕭妙音覺得一陣頭痛,“太妃也應該知道,這事……”她看見羅太妃滿臉的淚,話到了喉嚨口也說不出來了。
謀反這個罪名,尤其又是被莫那縷拎出來充新帝的,想要活命都難。拓跋演他可不會認下這個兄長,到時候更多的可能是將人直接按照謀反處死。
皇帝對於任何能夠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和事,都是零容忍,不管無辜還是不無辜。
“皇后殿下,老妾也是無法了,”羅太妃原先也打算將長子作為一枚棄子丟出去,保全常山王這一大家子。
可是時間久了,她這心腸也漸漸的硬不起來了,尤其晚上入睡還能夢見長子剛出生的那一段。
“……”蕭妙音聽了也覺得頭大,清則對她有恩,但是這事的確是棘手,“我知道了,太妃請回去吧。”
不管她下了什麼樣的決定,羅太妃這裡她不會說一個字。
羅太妃身上顫了一下,拿不準皇后的意思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她已經將話都說了,皇后答應也也好,不答應也罷,那都是皇后自己的事了。
等到羅太妃退出去之後,蕭妙音才嘆了一口氣,靠在憑几上。她拍手讓外面等候的劉琦進來。
“我記得前段日子,捷報已經傳來了?”蕭妙音問。
“是的,任城王已經將恆州收了回來,另外平城也安然無恙。”劉琦答道。
“那麼有首惡莫那縷的訊息麼?”
“小人聽說莫那縷兵敗之後,不知去了何方。”劉琦猶豫了一下,其實照著如今莫那縷的敗勢,倒是有可能前往蠕蠕一代,不過要去蠕蠕那裡,必須要透過六鎮。六鎮是重兵鎮守之地,查的比哪個地方都嚴,沒有一套完整的路引,想要過去,可真的不容易。
至於去南朝,那還更難了。
劉琦想了幾個,都是莫那縷逃出去的,如今莫那縷的三族都已經被投入大獄,就等著甚麼時候行刑了。在北朝已經完全沒有莫那縷的棲息之地。
“……”蕭妙音坐在那裡,她搖了搖頭,這可真的難辦了。
她的手再長,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六鎮那個地方去。
“將筆墨拿來。”蕭妙音想了一下,還是出聲了。
盡人事聽天命吧。
北面平叛的捷報傳來,皇帝鑾駕返回洛陽。當然南朝的進攻已經被擊退了。兩朝是誰也不能把對方給吞下去。
北朝作戰彪悍但是水戰是弱項,而南朝又有長江天險可守。南朝此刻也不敢再提北伐之事,這一次北朝皇帝直接帶人將南朝給狠狠的打了回去,士氣低迷,天時人和地利,南朝還真的佔不到便宜。
如此,原本打的頭破血流的,這會都安靜下來了。
皇帝回到了洛陽,蕭妙音肚子已經挺起來了,過了四五個月之後,肚子就和吹氣球一樣的鼓起來。走路自己還可以走,還是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阿鸞知道阿爺回來了,興高采烈的就跑來要蕭妙音帶著他去找拓跋演。
蕭妙音知道阿鸞這段時間就等著父親回來,他這幾個月裡攢了不少的描紅,等著拓跋演回來給他看。
還沒等她帶著兒子去,拓跋演就自己來了。
阿鸞聽到阿爺來了,一個熊撲就掛在了拓跋演的腿上。
“阿爺回來了!”小孩子長得飛快,幾個月不見,他人又重了不少。
拓跋演看上去有些累,他抱起兒子坐到床上,阿鸞獻寶似的將那些他得了師傅讚賞的字拿出來給他來。
拓跋演一張不落全都看完,他低下頭對兒子誇讚,“阿鸞寫的字越來越好了。”
阿鸞就大大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