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全部吞到喉嚨裡頭去,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
李平望見,垂下頭保持沉默。
這些其實拓跋演早就計劃好了,和遷都一樣,只不過是到了現在才公開出來罷了。秘書省上下這兩年來,人人都忙的腳不沾地,恨不得爺孃多給生出幾隻手來。朝堂上百官的朝服基本上照著魏晉復原,但還是有不同之處。例如原本戴在髮鬢上的簪筆給改成了其他的東西。
皇帝的朝服就不用這麼大張旗鼓的了,畢竟關於天子的服飾規定,那是歷代記得最清楚的了。
皇后略有不同,但和前朝沒有太大的差別。
從上而下,原本的鮮卑袍服都被丟到一邊統統換上漢人的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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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那縷看著自己面前那一套朝服,面色青黑,論心而言這麼多年了,他是不想穿漢人的那套服飾了。可是天子能在說漢話上稍微放寬,但在服飾上卻是半點都不肯退讓。
“阿爺。”那邊兒子們換了漢人的衣裳,原本織成辮子的頭髮打散全部梳好攏在頭頂結成髮髻,那模樣還真的看不出半點鮮卑人的模樣了。
呵,換了一身衣裳,再把頭髮一梳,這還真的是鮮卑人和漢人完全分不出來了。莫那縷想著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他看著面前幾個兒子這幅模樣,心中的怒火再也難以壓抑,伸腳一踹就把面前的案几給踹翻。上面的器皿立刻就倒在地上,裡頭的酪漿點心乾果灑了一地。
“阿爺,這是怎麼了?”莫那縷的長子看見阿爺動了怒,摸不著頭腦。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別在我面前,看著礙眼!”莫那縷一揮手就是要趕人。
樓氏過來聽到的就是莫那縷的這句話,她知道莫那縷這會脾氣不順,看著作漢人打扮的人就心氣不平,她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兒子見著父親脾氣不好,知道眼下不該在父親面前久待,連忙低著頭走了。
“你心裡不好,拿著孩子出氣作甚?”樓氏對著莫那縷是沒有那麼多的小心,她讓侍女上前收拾地上的狼藉。
她坐在床上,伸手整理著衣袖。
“那幾個小子就沒有一個有出息的!”莫那縷說這話的時候,話語裡都冒著火氣。
“事情都這樣了,和孩子有個甚麼關係?”樓氏就不知道莫那縷這火氣發在自己兒子身上有個甚麼用處,“這詔令是陛下下的,家裡幾個孩子都還要入仕,他們要是和陛下對著幹,那麼前途要還是不要?”
“……”莫那縷被妻子說的轉過頭去。
“你不想換那套衣裳。”樓氏看著那一套被他踢到一旁的朝服,“可是你想想陛下手裡的那些大軍,你能不穿麼?”
誰知道皇帝會這樣呢,接著南征的名義掌控了百萬大軍,這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啊。
“好了。說這麼多作甚。”莫那縷煩躁的抬了抬手。
樓氏見狀道,“我說這些也是為你好,難道你到外面聽那些恭維就行了。”
老夫老妻的要不是為了他好,她那裡會說這些話?
“好了好了,知道了。”莫那縷更加煩躁,他從床上起來大步就往自己的內室走去,這一回樓氏也沒有去煩他。知道他這會心煩,最好還是一個人靜一靜。
莫那縷自己解了身上的袍子丟在一旁躺倒在床上。他想起那一日在平城見到的那個道士來。
那個道士雖然他只是看了一眼,但是他想起了先帝。要說天下這麼大,容貌有相似的沒多大稀奇,但稀奇的是,他越看就越覺得像。
而且不僅僅是像先帝,和常山王也像,這讓他不得不起了疑心。
這世上哪裡會那麼巧合有這樣的事?
不管怎麼樣查一查還是沒錯的,不管最後能查出些什麼。莫那縷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