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們不得不將那些看熱鬧的人驅散,外帶勸那對父子歸家。
在家裡哪怕把兒子打死了都沒人管,但在街道上能不能考慮下其他人的感受?
一輛犢車從那對父子身邊經過,裡頭突然伸出一隻塵尾,將垂下來的車廉戳開,露出一隻漂亮的眼睛來。
“郎君?”車旁的騎奴察覺到主人正在看那對被武侯圍著的父子,出聲問道。
“無甚。”車內的少年淡淡的答了一聲之後,那隻撐起車廉的塵尾瞬時收了回去,失去了憑依的車廉啪的一下掉落下來。
今日是郎君到中書學報道的時候,不能夠耽誤時辰。騎奴心裡記得這件大事,因此覺得那對鮮卑父子格外的煩人。
中書學位於內城之中,犢車經過幾次嚴格的盤查,終於是進了中書省。
做了中書學生就算不上是白身,若是爭氣,那麼將來上好的前途在等著。
蕭佻今日依舊察覺到空虛寂寞冷,哪怕是同寮的那些中書學生也沒有一個願意帶他玩的。
他入中書學之前,喝酒嗑藥除了女色,其他的甚麼混賬事不說樣樣做到,但都嘗過一下。那些世家子除去比較奇葩的之外,都比較愛惜羽毛,怎麼可能和蕭佻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於是蕭佻就只能日日和經書作伴,他這樣子落到中書監眼裡都變成了好學向上,甚至最近中書博士都想任命他為都講。
蕭佻看著自己手中的尚書和曲禮,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中書學和他進來之前的想象差了許多,進來之前,蕭佻以為這裡至少是個人人向學之地,後來進來才發現,這裡幾乎就是個世家子集聚地,書讀的好不好不重要,幾乎人人都是來混個出身而已。
甚至中書學裡到現在還是讓生員們誦無章經句,那些東西他早就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背的滾瓜爛熟,連教他的師傅都要甘拜下風,若是真的為學這個,他幹嘛要到中書學來?
蕭佻坐在寮中的席子上,心中越想越鬱悶,面前案上攤開的經書越看越煩悶。尤其那邊兩個同寮的學生正在私下說笑些甚麼。
這裡兩個一個是滎陽鄭氏一個是趙郡李氏。
“兩位可否小聲點?”蕭佻被吵的有些心煩,他原本就不耐看那些已經能夠背熟的經書,如今那邊噪聲一起,就更加煩躁。
“我們不比蕭郎,如此用功。”兩個人之一聽到蕭佻的抱怨,嘴角浮現一絲怪異的笑。蕭佻入中書學短短几月,就將一眾人給壓了下去,得到了中書監和中書博士的讚賞,這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事。再加上上次蕭佻今日還被天子宣召,這一件件事加在一起,很難讓人心緒平靜。
“既然知道,那麼就更加應該安靜。”蕭佻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尤其這些世家子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個的小雞仔,只要抓起衣襟,一手拎一個都可以直接丟到牆那邊去。
“……”兩個人沒有想到蕭佻竟然如此恬不知恥死不要臉,一時間都漲紅了臉,就在雙方人都不耐要捲起袖子打起來的時候,那邊的們從外面被開啟了。
學舍裡的學官領著一個少年進來,寮內原本還經劍拔弩張的氣勢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新到的。”學官在這些少年人面前頗有些威嚴,“如今便和諸位居住在一寮內了。”
高季明滿臉笑容的對著寮內的幾人道,“在下高淳,字季明,叔父乃秘書監高淵。”
做完了自我介紹,把帶來的那些家人召入內,讓他們過來整理。
蕭佻靠著憑几,面上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那邊兩個世家子瞧著高季明既然朝著蕭佻走過去,還來不及提醒那位新來的那邊是個寒門子的時候,就聽到高季明用純正的洛陽話問道,“多日不見,君可安好?”
頓時兩人一副活見了鬼似的目光瞪著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