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事出緊急,只能這麼做了,“尚書右僕射的門楣可不低。”何太后看了一眼何猛道,“家裡已經娶了一個鮮卑女子,再嫁出一個沒有甚麼,你如今應當擔心的是那位臺主看不上惠娘!”
若真的論家世,何家比莫那縷家裡好不了多少,莫那縷是右僕射是臺主,姓氏也是鮮卑大姓,雖然是外戚,但弄不好在外人看來,還是何惠高攀了。
“至於那個豆盧氏,她要是再在孃家裡窩著不出來,你就乾脆與她和離算了。”何太后對豆盧氏半點好感都沒有。
“……”何猛和豆盧氏大吵一場,他自己本人還被豆盧氏摔在地上,腰疼了好久,可是真的和豆盧氏和離,他根本就沒想過。
“你大嫂腦子不太靈光,但是她人不壞。這麼多年來養兒育女的……”何猛說著瞧見何太后的眼神連忙低下頭。將沒說出口的‘沒功勞也有苦勞’的話吞下去。何太后和長嫂關係不好,這個何猛早就知道了。
“自己女兒的事都不上心,這是做阿孃的麼?”何太后搖搖頭,“她要是再不回來,你也別在心裡掛念了。”
何猛在心裡嘆了口氣。
出了宮,何猛瞧見外頭的天色,想起何太后和他說的那些話。要是真的將惠娘嫁給京兆王……那才是毀了一生。
何猛打了個冷戰,他一把掀開車廉,對著外頭的車伕說道,“去尚書右僕射府上!”
平常說親,都是各家的主母互相去相看打聽,覺得差不多了才讓各自的阿爺去商量。
可是如今豆盧氏負氣回了孃家,一切就靠他上了。
當何家和尚書右僕射家結親的事竄出來,平城裡的勳貴人家只是面上做做樣子送來幾分賀禮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尚書右僕射出自賀賴氏,是鮮卑大姓之一,何家還算是高攀了。何況定下來的只是幼子。鮮卑人和漢人一樣,繼承家業和財產的是長子,家中的事和幼子也沒太大的關係。幼子新婦在家中也不怎麼受到重視。
何猛為了女兒能夠和莫那縷的小兒子能定下來,自己上門被人灌了一肚子的酒,差點沒在門口給吐出來,如今事情定下來,豆盧氏從孃家回來了。
夫妻這麼多年,豆盧氏的脾氣何猛是知道的,他聽到妻子的車來了,自己去接。豆盧氏不用侍女攙扶,自己從車上跳下來大步走到丈夫面前,開口即使質問,“惠娘是怎麼回事?這麼突然間惠娘就和賀賴家的小子定下來了?”
“這事說來話長。”何猛不想和妻子在外面說這件事,握住妻子的手腕就往堂上去。
“別動手動腳的。”豆盧氏一把甩開何猛的手。
何猛抿了抿唇,沒說甚麼。到了屋內,讓伺候的侍女還有家人全部退下,拉上了門。
“說吧,這到底是這麼一回事?你難道不知道惠娘日後可能有大出息?”豆盧氏說到這個就來火,何猛來這一招,將她原本的打算全部破壞了乾淨,火燒火燎的跑回來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今女兒這麼和人定下來了,和宮廷基本上就絕了關係了。
“你以前老是和惠娘說陛下的好處,惠娘年紀這麼大,你說甚麼就是甚麼,如今她對天子起了心思的事都被東宮知曉了,東宮說惠孃的性子正好可以壓一壓京兆王。”
“甚?!”聽到京兆王三個字,豆盧氏好似屁股下的席子按了刺似的跳起來,“京兆王?!”
“是啊,京兆王!”何猛提起這個對妻子也有埋怨了,“你好好的和她說那個作甚麼?又不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是個甚麼性子!”
“那又怎麼樣?太皇太后也不能將天下的便宜都佔了去啊。”說起這個豆盧氏還覺得委屈。
“可是太皇太后一句話,就能讓惠娘一輩子都毀了,而且不是要惠孃的命,要她活受!”何猛說起來捶胸頓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