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服送來的時候,蕭家的幾個王妃都在。知道自家裡快要出個皇后了,作為姊妹,沒有坐著看的道理。
五娘是蕭妙音一母同胞的妹妹,如今她親姊姊生母還有侄子在這裡,她沒有半點拘謹。像高涼王妃還有蕭麗華都還有些客氣,她就和蕭妙音坐在一張榻上,笑嘻嘻的摟住姊姊的手臂撒嬌。
蕭妙音對這個妹妹也很寵,她瞧著妹妹膩歪在她身上,只是嗔怪的說了一句,手指在五娘額頭上點了點,就由她去了。
“姊姊,要不要試試?”五娘對皇后的大禮服很好奇,她想看看,但是又不好說,乾脆就攛掇著蕭妙音試試那套禮服。
“有甚麼好試的?”蕭妙音簡直不知道自家妹妹到底是個甚麼腦回路,當初她回宮冊封左昭儀的時候,一頭一身叮叮噹噹讓她心煩意燥。如今做皇后,這禮服肯定是更加華麗和繁瑣。
皇后等同天子無品級,禮服配戴的玉佩都是照著皇帝來的。拓跋演上回弄了一身,結果動一下就響個沒完。蕭妙音可以想象皇后會是個甚麼樣子了,她還不想給自己找罪受呢。
高涼王妃和蕭麗華哪裡不知道五孃的那些小兒女心思,紛紛都抬起手掩了口笑。
見著兩個姊姊都在笑,五娘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換了個話題,“姊姊,阿鸞呢?”
“阿鸞睡著了,被阿姨抱下去了,難道沒見著?”蕭妙音好笑的看著她。
“兒沒見著……”五娘吐了吐舌頭。
“都這麼大的人,還不懂事。”蕭妙音說著,伸手在她的臉上捏了捏。
蕭麗華見著就笑了,“五娘年紀算起來也不是很大,畢竟她是三孃的妹妹麼。說起來,三娘知道外面的事麼?”
蕭妙音伸手在妹妹的頭髮上摸了一下,算作是撫慰,聽到蕭麗華這話,她轉過頭來,“怎麼了?”
她人在宮中,對外面的事不是太有興趣。
“是四娘那邊的事。”蕭麗華說著嘆口氣,面上滿滿的都是感嘆,其實她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她知道蕭四孃的性子就不是甚麼好性子,但是沒想到蕭嬅遇上京兆王竟然會多出那麼多的事來。
“四娘?”蕭麗華聽到竟然是蕭嬅,眉頭皺了皺,“她又怎麼了?”
高涼王妃敏感捕捉到蕭麗華話語中的不喜和那個‘又’字,知道蕭嬅不僅僅是在妯娌裡不受歡迎,就是在三娘這裡都是討不了好。
高涼王妃想不起來,蕭嬅甚麼時候得罪過三娘。畢竟三娘自小在宮中長大,能和王府裡的四娘有個甚麼恩怨。
“還不是京兆王的事?”說起來蕭麗華都恨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大笑一場,“京兆王的毛病,三娘也知道。”
“我的確知道,當初皇太后說要將四娘做京兆王妃的時候,我就不太樂意。”當著自家姊妹的面,蕭妙音沒有遮攔自己對何太后的不滿。
高涼王妃垂下頭當做沒聽見,而蕭麗華只是一笑。何太后的所作所為也就是蕭家急著抱皇室的大腿才不在乎,要是換了一戶人家,不當著何太后的面給難看才怪!皇太后怎麼了,這年頭大臣們的膽子壯著呢。就算是皇帝,不佔理照樣有人和他議論。
“京兆王喜歡男子,不愛親近女子。這事嘛,原本也無傷大雅。”蕭麗華笑了笑,“不過壞就壞在,四娘想要個孩子,這美人啊,幾乎往京兆王那裡沒有斷過。”說起這話的時候,蕭麗華擦了擦嘴角,遮去自己唇角的那一抹冷笑。
“這事好多人都知道了。”五娘抬頭對蕭妙音道,“可憐那些美人,年紀小小就被京兆王殺了。”
“殺了?”蕭妙音蹙眉,“為何要殺了?”
奴婢在律法上地位還不如豬馬牛羊,但好歹是人命,蕭妙音沒辦法真的把那些人當做畜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