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門外探出一個毛茸茸的頭來。
“阿爺——”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從門後跳出來,就要往蕭佻身上撲。
“荷娘?”蕭斌見著向前衝的孫女瞪圓了眼,“你來作甚?快些——”
“阿爺,讓兩個孩子玩一會也沒甚麼不好。”蕭佻見狀對蕭斌說道。孩子是他讓人放進來的。
不然就守著這院子裡的家人,女兒都進不來。
阿鸞還是頭一回見到除自己之外的小孩,他拿著看新奇事務的眼神盯著荷娘。
荷娘看著阿爺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她停了腳,嘟起臉蛋,“阿爺,那是誰呀。”
她說話慢吞吞的,帶著濃厚的稚氣。
“這是從弟。”蕭佻抱著阿鸞蹲下來,好讓荷娘能將阿鸞瞧個清楚。
“荷娘莫要胡鬧。那是皇子!”蕭斌看不下去了,出聲呵斥。阿鸞是外孫,也是皇子。是將來的太子,怎麼能夠這樣被抱著和臣女對視?
“單奴,莫要胡鬧——”他說著,呵斥起兒子來。
“阿爺,讓兩個孩子認識一下也無妨。”蕭佻沒打算讓自己女兒和阿鸞相處出甚麼,兩人年紀那麼小,不過是做個玩伴兒。
阿鸞見著荷娘黃黃的羊角辮,拿出吃奶的勁兒,伸出蓮藕一樣的小胖胳膊要去抓。
荷娘見著阿鸞這混世魔王一樣的,嚇得整個人就往後面一縮,後來過了一會,確定阿鸞沒有任何威脅,而蕭佻也在鼓勵她上前,她才猶猶豫豫的過來。
“從弟——”荷娘說著,伸手在阿鸞臉上一捏。
這場景被後面的乳母看見,乳母和那些宮人差點就暈過去。皇長子都是被她們當做寶貝一樣養著的,哪裡有人敢去捏皇子的臉!
“荷娘!”蕭斌見著阿鸞臉被捏起,留下一串晶亮的口水,立刻心疼的不行。
可是阿鸞也沒有大人們的那般驚訝,他被荷娘捏了之後,覺得驚奇,沒有人們意料中的哭鬧,甚至連生氣都沒有,他嘻嘻哈哈的笑起來。
“阿鸞告訴阿舅,想不想和從姊一起玩耍?”他問懷裡的小皇子。
阿鸞回了一串咿咿呀呀的叫聲。
蕭佻就當做兩孩子喜歡在一塊玩了,結果他才要起身,阿鸞瞥見他頭上束髮的玉簪。阿鸞果斷的伸手。
“皇子!”乳母眼睜睜的瞧著阿鸞一把就將蕭佻頭上的玉簪給拔下來。
蕭佻今日頭上戴著小冠,束髮的玉簪一去,頭上的冠發也失去了束縛,頓時一頭烏髮傾瀉而下。
“伊呀呀呀!——”阿鸞見著那一頭烏髮,立刻笑起來,伸手就去抓。他喜歡抓父親的辮子,但是拓跋演是死活都不讓他抓,至於蕭妙音,頭髮全部梳成高髻,讓阿鸞沒有地方下手。於是瞧見大舅父這樣,阿鸞過了一把癮。
“皇子!”乳母瞧著皇長子竟然真的拽著親舅父的頭髮不放,連忙上去將阿鸞給抱開。
而荷娘站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阿爺被一個還在吃奶的娃娃折騰的披頭散髮。
“阿爺!”荷娘小嘴一癟就要哭了。
“荷娘到叔父這裡來。”蕭拓望見大兄這幅模樣,不禁對阿鸞搗蛋的本事刷了眼界,他見著侄女要哭了,招呼侄女到他這裡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出來,難免蕭斌會不喜,認為在宮裡人的面前丟了臉面。
乳母和宮人真的是將阿鸞的手指給掰開,才從阿鸞的手裡將蕭佻的頭髮給解救去了出來。
披頭散髮的模樣十分不雅,蕭佻趕緊的到旁邊的屋子裡把頭髮給梳起來。
以前都是蕭佻折騰別人,如今卻被外甥給搞得人仰馬翻,他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不禁苦笑,“看來一山還比一山高啊,皇長子比我當年還要淘氣。”
服侍蕭佻束髮的家人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