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進來,面朝皇帝拜下,“陛下,齊州捷報!”
內行羽真是近臣,拓跋演聽到這訊息,他將手裡的硃筆一丟,從席上站起來,雙眼發亮。這幾年來北朝和南朝數次交戰,齊州也在爭奪範圍之類,徐州等地沒有抵抗開城投降,但齊州卻是一塊硬骨頭,光是東陽城打下來就耗費了三年之久。
“善、善!”拓跋演高興的在地衣上來回走動,甚至不顧忌他這會只是穿著足襪。
齊州完全打下來的捷報很快就在平城的勳貴中傳開來,燕王府也不例外,這樣的大捷,百官都會入宮朝賀天子,這次也不例外,蕭斌連忙招呼著要人準備。
蕭佻聽說之後喜上眉梢,他到房內,緊緊握住妻子荀氏的手,“卿卿,我們的機會來了!”
蕭佻和荀氏夫妻感情甚好,原先荀氏從士族加入暴發戶的寒門中,有諸多不是,但是夫君對她極好,也讓她漸漸地習慣了燕王府的一切。
“良人的意思是?”荀氏方握住蕭佻的手。
“如今齊州已經劃入國朝疆土範圍內,”蕭佻高興的差點直跳,“而齊州光是打就前後用了許久,青州士族抵抗甚久。按照慣例,徐州計程車族沒有抵抗,朝廷不會將他們怎麼樣,但是青齊計程車族一定會被遷徙!”
北朝對這些士族,若是肯為自己所用,就手下留情不會動,但若是反抗厲害的,恐怕面臨的就是要被遷出故土,前往人不生地不熟的異鄉,很有可能是代北這樣的苦寒之地。
“那麼良人是要……”荀氏聽到蕭佻這麼說,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平城是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而地方上士族和豪強又十分難纏。”蕭佻在妻子面前說話也不忌諱,“但是那些青齊士族……呵呵”
士族一旦遷離故土,在新的地方身份只是平民,又沒有甚麼土地佃戶,不出三四十年,必定會和普通的田舍郎一模一樣。
士族的風骨也要有半兩這類的俗物來支撐的,沒了土地佃戶,沒有了口糧,就算想要和當地的刺史作對,恐怕也沒那個力氣了。
蕭佻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好。”荀氏一笑,她看著蕭佻“既然良人已經決定好了,那麼我到時候就跟著良人一同赴任。”丈夫肯上進,不靠著姑母博取前程,荀氏自然高興,尤其這燕王府內地區是烏煙瘴氣,就算自己掌管一些家事,都覺得裡頭真的是和亂麻一團。如今趁著還沒有孩子趕緊離開,要是生了孩子再走就實在是太晚了。
“三郎和四郎那事……”荀氏突然想起那兩個愛闖禍的小叔子來,上回這兩個小叔子和何十郎打了一架,何十郎的母親豆盧氏那是平城出名護崽的人,活生生的把兩個嫡出的孩子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荀氏上回見過這家的嫡女,覺得豆盧氏這是在毀孩子而不是愛護子女。
“莫要擔心。”蕭佻想起那兩個弟弟,眼裡浮出一絲不屑。蕭佻身為長子,底下庶出的弟弟也會出手管教一二,畢竟都是蕭家人,萬一哪個在外頭惹禍,遭殃的會是一家人。蕭斌唯恐長子管到那對雙胞胎頭上去,私底下已經和蕭佻交了底。
太皇太后和人私通所生,這要是放在外頭是連外室子都不如的奸生子,蕭家原本就是因為太皇太后翻身發達,做些這樣的事,哪怕蕭斌不願,也得認下來。
“就算阜陽侯夫人想告狀,皇太后也不敢做些甚麼,太皇太后甚是愛護三郎和四郎。”
“可是兩個小郎行事太過。”荀氏嘆氣道,“長久下去恐怕不好。”
“他們自己作死,如今還有人收拾,要是以後……只能絕了後患了。”蕭佻對蕭閔和蕭吉沒有見過幾次,更加談不上什麼兄弟情分。家族內部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容不得有半點差錯。
他這帶著殺氣的話說出來,荀氏心下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