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中常侍就帶來了訊息,東宮震怒,下面的人做事也手腳飛快,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各種事情都查了出來,那些男寵原本只是光有容貌腦子空空之人,嚇了一嚇,基本上是問甚麼說甚麼。
太皇太后將拓跋演叫過來,將一卷黃麻紙丟給他,“你看看。”
拓跋演將那捲紙展開一看,基本上都是京兆王好男色的事,而且其中還寫到了京兆王寵愛一個雜胡,大白日裡還和雜胡衣衫不整在屋內廝混,更甚兩人還互相吹彭,一個說是天帝一個對方是自己的天神。
拓跋演看得面紅耳赤,將手中紙張放在一邊。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不愛婦人,但沒想到荒唐到如此地步。
“這次,不管不行了。”太皇太后手指屈起在憑几上敲打兩下。
“全憑大母處置。”這種事情拓跋演就算是想要求情,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京兆王在萬壽宮被脫去衣物捱了五十大棍,背上臀上幾乎快要被打爛了,換在往常,宗室受罰行刑的黃門都會手下留情,但東宮震怒,黃門也不敢和平常一樣了。京兆王被人抬出來的時候幾乎只剩下一口氣。
京兆王府中的所有男寵統統被趕走,那個和京兆王互相吹捧的雜胡被打了百杖丟出門去,生死不明。
其他的宗室或多或少的知道京兆王這次為甚麼會被罰,不過卻沒幾個兄弟敢上門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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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佻坐在茵蓐上,看著對面臉色鐵青的蕭斌。
“京兆王這件事已經事了,你怎麼突然要去外面做地方官吏?”今個兒子突然跑來和他說,秘書省的活不想幹了,想要到地方上去。蕭斌差點沒抄起手杖把蕭佻給打上一頓。
要是說京兆王那件事,如今京兆王已經被收拾的在眠榻上剩下一口氣了,只要太皇太后還在,京兆王基本上就只剩下被遺忘的份。
都這樣了,難道還不夠解氣?
“兒想過了。”蕭佻雙手放在膝上,“在秘書省,也不過是秘書中散,做的不過是修補古籍的活。再這麼做下去也是無用。”
天天整理書籍,修補古籍,一日一日的,蕭佻覺得自己的耐心都要被消耗完了。
“那你以為在地方上就可以施展拳腳了?”蕭斌冷哼一聲,“一個郡有三個太守,兩個漢人一個鮮卑太守,你要是去了,到底聽誰的?而且你受的了那個氣?”
在平城裡,還有太皇太后,那些勳貴還有士族事情不敢做的過分,要是地方上,那些世家望族連當地的鮮卑太守都要禮讓三分,蕭家又是寒門暴發戶,是士族最不齒的外戚,真去了那裡還能有好日子過?
說不定日子過得比現在還艱難。
“……”蕭佻沉默不言。
“你也長大了,多少為阿爺和家裡著想些。”蕭斌見著他不說話,臉上也緩和了許多,“對了阿爺最近為你派媒人去太原郭氏家中,為你求娶新婦。”
蕭佻原來還不說話,一聽到太原郭氏這四個字,差點就從茵蓐上跳起來,“怎麼是他家?!”
太原郭氏他記得的,不就是高季明堂姊的前夫家麼,那個郭家老三明明有妻有女,妻子還勤勤懇懇侍奉舅姑,結果郭三為了李家一個十五六的少女,愣是以無子為由將髮妻休了,為了這件事,兩家可是鬧了許久,他還用計讓郭三當街出了好大一個醜,怎麼今日就輪到他去娶郭家的小娘子了?
“不,我不要!”蕭佻斬釘截鐵,不給任何商量的餘地,“郭家說是士族,人丁薄弱,早就被滅了差不多了,而且他家那個家風,到時候別鬧的家中雞犬不寧!”
當年太原郭氏和范陽盧氏一道都是清河崔氏的姻親,當年太武帝滅清河崔氏一族,連同清河崔氏的姻親一塊都被捎帶上了。
嫡支被殺的沒剩下幾個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