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御女還看不下去,拉住姊姊說悄悄話,“阿姊何必和她好聲好氣,雖然說我們都要快出宮了,但眼下還是內命婦。”
大何御女好氣又好笑的伸手在妹妹的額頭上一戳,“就是要出宮了,所以才別節外生枝才好,忍忍的事,何必鬧得難看。”
大何御女和妹妹對宮廷都沒有任何的留戀,御女這個內命婦的身份,她也不是那麼看重。說是內命婦,其實就活寡婦,外表光鮮,內裡的苦楚只能自個吞。何必來哉?阜陽侯府中那些和自己一樣都是庶出的,如今個個都過的不錯。
難道出去了她會比那些姊妹們差?
“姊姊!”小何御女還要再說,被姐姐拉住就往殿內走去。
“傻女子,一時之氣算是甚麼呢/”大何御女說起來的時候,滿臉的感嘆,“都要出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一時之氣爭了,到時候要是出個甚麼事,得不償失。”說著她壓低了聲音“如今可不是以前了,太后保不住我們了。”
大何御女這話出來,姊妹倆都陷入一陣沉默中。
沒有皇太后的庇護,她們在宮廷中能怎樣?那些被中官欺負的待詔又不是見少了。
宮人中因為這道放宮人出宮回原籍的詔令,人人都是喜氣洋洋。
主持宮人出宮,是由皇后來主持。那些繁雜瑣碎的事,由手下的那些人處理了。蕭妙音只管等著到時候說上幾句話就行。
她最近這段時間,也是心情很好。天知道後宮那些女人是她心頭的一塊病。哪怕拓跋演對她們不理不睬,站在那裡只是佔個地方,但她看著也是覺得礙眼。在這上面她是裝都懶得裝樣子。
至於什麼賢良名聲,她還真的完全不在乎。日子是自己的,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甚麼她不想管,也沒有必要為了別人的幾句評價就把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
只要自己過得舒服就行了,至於甚麼賢惠不賢惠,好妒不好妒的,隨便給人說。平城裡的女人,彪悍的還少了?
蕭妙音讓人將那些出宮的名冊交給她看。
“娘娘!”阿鸞這會邁著小短腿,朝著蕭妙音跑過來,後面的乳母宮人苦哈哈的低聲喊,“皇子慢點!”
阿鸞年紀小,半點都不怕外面的事務,相反還富有好奇心,哪怕是一隻毛色鮮豔的飛鳥,他都能興奮好久。
阿鸞剛剛從那邊的園林裡回來,手裡還攥著一隻剛剛採下的鮮花。
“娘娘,香不香?”阿鸞已經能說出較為完整的句子了。蕭妙音知道孩童學說話,那都是跟著大人學的。所以蕭妙音自己和阿鸞多說話之外,還讓宮人乳母多和阿鸞說話。
阿鸞也是學的飛快。
蕭妙音將阿鸞整個抱住,這年歲的小孩還是小,但是重量已經有了。方才阿鸞一路飛跑過來,速度不快,但撲到母親懷裡卻是用盡了力氣,撞的蕭妙音差點抱著他把憑几撲倒。
“殿下?”身旁的宮人看到,過了輕聲問了一句。
“無事。”蕭妙音搖了搖頭,她低頭看著兒子,笑了,“今日阿鸞到哪裡去玩了啊?”
“看花花!”阿鸞嚷道。
“嗯,很香。”蕭妙音低下頭,在阿鸞採摘的花朵上輕輕的嗅了一下。湯泉宮那邊因為有溫泉在,所以四季都有新鮮菜蔬和鮮花出來。這些東西平常權貴人家是沒有的,幾乎全部供應宮廷。
蕭妙音看著阿鸞手裡鮮豔欲滴的花朵,估摸著也是湯泉宮那邊送來的。
“娘娘,玩嘛。”阿鸞相比較阿爺,還是更喜歡纏著阿孃。他撲在蕭妙音的懷裡,想要抱住她撒嬌,奈何人小手短,死活做不到,乾脆就窩在她懷裡伸手緊緊抓住她的袖子。
“好好好。”蕭妙音拿著阿鸞是沒辦法的,況且這個要求也很合理,孩子都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