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宮去,說不定還要見皇太后,她不緊張都不行。
“阿姨!”五娘急了,“阿姨進宮了就代表著姊姊的臉面,你到時候對著皇太后當然不能不敬,但是也得不能覺得自己見不得人。”
“這個阿姨當然知道。”常氏口裡發乾,知道歸知道,但是一想起進宮就緊張。
五娘乾脆就圍著常氏說話,甚至連‘太后也只有兩隻眼睛一張嘴,阿姨怕甚麼’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嚇得常氏伸手就去捂住五孃的嘴。
五娘才不怕呢,“這又不是在宮裡,而且這些人都是阿姨得用的人,傻了才將兒說過的話往外頭傳。”
向外頭傳有個甚麼好處,還能直達天聽不成?
“那你嘴上也不能這樣沒有把門的。”常氏只是擔心,不會真的認為自己說甚麼都有人外傳,如今在母女身邊的都是阿昌阿梅這樣已經在院子裡服侍了十多年的老人。在她院子裡待著前途無量,輕易不會把這麼多年積累下的成果給白白毀了。
“這話我這會在阿姨面前說,在外人面前才不呢。”五娘說著吐了吐舌頭,又被常氏沒好氣的看了一眼。
既然是天子下的令,常氏只有接受的份,她連忙叫人取出自己新作的衣裳,選出素淨的,然後又是沐浴忙活了整整一日。
到了夜裡,常氏還緊張的一宿都沒睡著。
第二日,荀氏生了個女兒的訊息傳來,常氏前去道喜一番之後,再三確定自己的儀容沒有半點失禮的地方就上了犢車。
犢車到了宮門再三檢驗過才放入,蕭妙音知道常氏會入宮,大早就等著,當見到常氏在中官的帶領下過來的時候,她趕緊迎上去。
常氏見著蕭妙音,膝蓋一彎就被蕭妙音托住手臂,“阿姨這是要作甚麼,”蕭妙音聲音帶笑,“還是一起去拜見太后吧?”
常氏被蕭妙音扶著手臂,拜是拜不下去,她想起女兒被遣回來的那日,心裡感嘆萬千,眼裡也酸酸的,不過常氏很快就將這股酸意壓下,母女兩個一起向長秋宮走去。
到了長秋宮門口,讓宮人進去稟告,過了一會宮人出來,“皇太后說今日不想見任何人。”
“……妾知道了。”蕭妙音也懶得在長秋宮做停留,只留下這麼一句,就拉著常氏轉身離開。
“三娘,這……”常氏初次入宮,對皇太后也是敬畏非常,見到女兒竟然不再多等一會就轉身走人,不禁心裡發急。
“無事。”蕭妙音安撫的在常氏手上拍了拍,“皇太后受太皇太后壓制已久,如今太皇太后病重,太后這是拿我撒氣呢。”
她和太皇太后並不和睦,但在皇太后看來,她姓蕭,是太皇太后的侄女,那麼就是太皇太后一塊的。
憑什麼要她來受皇太后這個閒氣。
“……”常氏聽蕭妙音這麼說,暗暗吞了一口唾沫,強行鎮定下來。她不知道宮內的形勢如何,畢竟宮內的事和她這麼一個王府妾侍沒有半點關係。可是她人在宮外,也知道有些阿家故意磨挫新婦,把新婦逼的和離的都有。何況還是宮中?上回太皇太后那事,常氏還記憶猶新。
“三娘這……”去宣華殿的路上,常氏擔心的握住蕭妙音的手。
“放心,阿姨。太后也只會這點招數了,太皇太后能把我趕出去,但是太后就別想。”蕭妙音對何太后既無好感也無壞感。如今太皇太后還有一口氣,何太后就迫不及待的拿她出氣,她要是還乖乖受著,那就是成個小媳婦了。
“……”常氏聽了這話,不做聲了,只是手還緊緊的抓住蕭妙音的。她一開始聽到太后不見她,她還鬆了口氣。自己這身份上不了檯面,能進宮還是陛下發話,但是聽女兒說起太后和太皇太后不合,她原本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好了,阿姨,別擔心。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