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唐宋話本都還沒看到萌芽,想看故事可以翻左氏春秋,或者是太史公的史記,但是就這麼看書,哪裡來的看戲來的有趣。
如今離漢朝差了有幾百年了,老劉家的人不是在南朝那邊就是做劉皇叔一樣的事了,蕭妙音想著要不要把老劉家那些事拖出來演給她看?
不過這戲都還是想想就罷了,如今拓跋演這個皇帝都在夾緊尾巴做人,她也根本談不上隨心所欲,要是有人那這是來說她就完了。
到了行獵的地方,蕭妙音被秦女官扶著下了車,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宮眷如今就蕭妙音一個,帶來的也只有她一個,一路上除了那些引路的黃門和宮人之外,竟然見不到其他的人。
一入宮門深似海……
蕭妙音坐在偌大的穹廬內,腦子裡冒出這麼一句來。如今她還只是個貴人,都不是皇后呢,一路走過來除了黃門就是宮人,宗室裡的那些人是一個都沒見著。
鮮卑人原本就不講究男女之別,如今這樣,只能因為自己是宮眷了。蕭妙音想起就一肚子的鬱悶。
她低頭撥弄著腰間垂下的玉佩,外面劉琦滿臉笑意的走進來,“貴人,您看哪位來了?”
蕭妙音原本正扯著玉環上的絲絛,聽到劉琦這麼一句,略帶疑惑抬頭,“啊?”
穹廬外走進一個婦人,婦人手邊還跟著一個少年和一個小女孩。
“阿姨?”蕭妙音見到那個婦人,驚訝的從床上站起來。
常氏近日是跟隨博陵長公主來的,如今蕭妙音在宮中得寵,她在王府裡的地方了自然也水漲船高,博陵長公主賣一個人情,將常氏和常氏的兩個孩子都帶來了。
“三娘!”常氏已經有許久時日沒有見到女兒了,她想要走上前,但看到女兒這麼一身宮裝,有些不敢上前。倒是她身邊的兩個孩子,見著姊姊,立刻走上前,“姊姊!”
檀奴如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十二三歲的少年個頭已經比常氏還高了。
“檀奴?”蕭妙音看了一圈弟弟,覺得自己都有些認不出來了,這個年紀的少年幾乎是一月一個樣,檀奴這回到了蕭妙音跟前,幾乎都快認不出他了。
“姊姊!”五娘性情活潑,砰砰跳跳的往蕭妙音面前湊。
蕭妙音拉著常氏和同母說出的弟弟妹妹坐下,“阿姨今日怎麼來了?”她是高興又奇怪,常氏的身份,再得寵也不過一個寵妾,是沒有資格參加天子行獵的。
“是長公主帶我來的。”說起這個常氏也有些不好意思,女兒如今做了貴人,她來這,心裡多少多覺得有些給女兒抹黑。
“長公主?”蕭妙音當然知道長公主的脾氣,聽到常氏竟然是長公主帶來的,心下驚訝。
“姊姊,沒甚麼好奇怪的。”檀奴脫掉腳上的履,盤腿坐在床上,宮人奉上葡萄等鮮果,他抓了一把在手中,塞了一半給五娘。葡萄上還帶著些許水珠,飽滿可愛,五娘拿在手中都有些捨不得往嘴裡塞。
“如今姊姊得寵,就算阿孃心裡不舒服,多少都要給姊姊面子的。”檀奴在那個後院裡頭長大,雖然有生母護著,下面有奴僕捧著,可是該懂的一樣不落全都懂。
“小小年紀,肚子裡就這麼多彎彎道道。”蕭妙音聽了笑罵,“你好好讀書了沒有?”
“讀了。”檀奴聽到姊姊這麼問,心下有些不耐煩,“不過,能不能進中書學,還是很懸。”
能入中書學的都是世家子,世家子哪怕書讀的再爛,憑藉著自己的姓氏都能進去。畢竟中書學也沒有一個選拔制度,能進去全靠父兄。
蕭家是寒門,還是士族最不屑的外戚。蕭佻能夠在中書學混得如魚得水,那是因為他原本就在經典上有過人天賦,如今在秘書省修了一兩年的古籍之後,也慢慢開始參合朝政的議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