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還有哪樣?”
他特意跳過莫那縷的長子和前頭幾個兒子,單單挑了幼子,就是覺得幼子新婦自家女兒能夠擔任,而且身上膽子也輕,前頭好幾個兄長,不管有什麼樣的事都有人擔責,不會落到小夫妻身上來。
“如今只是定下,也不是馬上就成昏,他家裡還有兒子還沒有成婚呢。”
等到真的嫁過去恐怕也要一段時間。
“……”豆盧氏聽了何猛的這些話,原本的怒容也一點點的收回去,“難道……惠娘只能這樣了?”
“不這樣還能如何?”何猛長嘆,搶在太皇太后還沒有真的和何家提起這件事之前,將事情定下,就算是太皇太后也不能逼著臣女退婚,“難道你還真的想要惠娘嫁給京兆王?”
“惠娘是我十月懷胎生的,難道我還把她往火坑裡推?”豆盧氏紅著眼答道。
太皇太后平日裡不怎麼對何家人搭理,可如今一問起來,就讓何家人心驚膽戰。
“……罷了。”豆盧氏帶著哭音嚷了一句,“也是惠娘沒遇上好時候。”
豆盧氏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真的見著親生女兒被京兆王糟蹋。還能怎樣呢。
何惠聽到這個訊息,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恨不得以頭搶地,可是一家子人都盯緊了她。生怕她鬧出甚麼事來,何猛知道自己妻子是一根筋全在皇帝那裡,要是讓豆盧氏去勸女兒,恐怕沒事都要被勸出事情來。
所以他讓來的都是何家的女性長輩,輩分上壓得住,女兒不聽也得聽。
何惠哭了好幾日,不過她才十二歲,嘴上是拼不得那些年長的嬸嬸們,過了半個月就將人說的直點頭,也不哭了。
也沒有人能夠天天哭的,小女兒家家的那點小心思還不足夠哭上那麼多天。嚎啕了幾日,就擠不出眼淚了,只覺得困和餓,由著一群嬸嬸和她說天下男人到處都是,這個不行還有那個。
小少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灌了一耳朵,暈乎乎的倒是安靜下來了。
何猛吊著膽子等太皇太后提起何惠和京兆王的事,可是東宮好似不記得自己提過那回事一樣,完全沒有後文了。
何家和賀賴家已經是定好了,想要改變,除非是出了事故,或者是男方被查出什麼德行有虧的事,不然就等著禮成了。
豆盧氏是在家中捶胸頓足了好幾回,但這次乖了,知道關起門來自己發火,不去長秋宮中當著何太后的面了。
豆盧氏哭完了,再不甘心也只好給女兒準備嫁妝了,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嫁妝上自然是要給女兒準備的豐盛,別讓夫家小看了她。
太皇太后對於何家,不過是逗弄一隻貓而已,只不過一句話就看的何家陣腳大亂,她還什麼都沒做,何家就慌慌張張的開始忙碌了。
對於何家那些亂糟糟的事,太皇太后沒有那麼心思去關注,還有別的事等著她來處置。
她不會日日關注皇帝那雙腿夜晚到底往哪個妃子的寢宮跑,不過每過那麼幾個月還是會把女官召來問一問,翻一翻那些彤史。看著上面一水的蕭貴人,高凝華連看都沒看到的時候,太皇太后笑了聲。
她還真是後繼無人啊。
高凝華在她看來不過就是個生孩子的,生完孩子之後就可以去地下面了。之後皇長子被她收養,侄女坐上皇后位置。不管將來如何,只要皇長子在,侄女們都能順順當單的,甚至如今蕭家的地位都能傳承下去,誰知道三娘竟然這麼目光短淺,只曉得看著眼前的寵愛,卻不知道為長遠打算。
“請陛下來吧。”太皇太后對身旁的中官道,三娘那裡她已經說過了一回,還是這麼一副樣子,再多說也是無益,不如從皇帝那邊下手。
拓跋演聽到太皇太后要見他,放下手裡的事趕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