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就更不可能了,她不是宮中的什麼人,只是寄居宮中的一個小娘子,哪怕是太皇太后的侄女,只要她腦子不蠢,就只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待著。至於去和諸王和諸公主那裡玩,基本上是沒可能。
“嗯,宮裡好悶。”蕭妙音蹙眉道。
蕭佻一瞧她那個樣子就大笑,“別人是想進去,你倒是出來了還嫌棄宮中悶。”
“除了陛下,其他的人哪怕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看多了沒意思。”蕭妙音道。她在小皇帝面前基本上沒怎麼謹慎,秦女官為了這個,私底下沒少說過她。但是她就覺得拓跋演喜歡她那樣兒,乾脆不改。
“……”蕭佻坐在枰上,“那麼你出來也算是好事了。”
這個妹妹向來就不愛受拘束,而且性情和所謂的柔順也不太靠的上邊,出宮倒是好事一樁,免得別被那些女官給教歪了。
想起東宮的性子,恐怕三娘這種會不受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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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被遣回的訊息,一天沒到就傳遍了後院,那些和常氏吹鬍子瞪眼的妾侍們更是高興的夜裡都多吃了一碗飯,可是還沒高興太久,蕭斌就到常氏那裡去了。
頓時高興變成了低聲咒罵。
蕭嬅自然也知道了蕭妙音被送回來的事,不過她沒有和那些妾侍一樣覺得很高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當年蕭妙音被太皇太后遣送出宮,人人都以為蕭貴人是再也無翻身之日了,誰知道太皇太后山陵崩,天子後腳就將人接了回來,而且還拜為僅此皇后的左昭儀。而她這個皇后在位一年有餘,皇帝的面都見不到幾次。
蕭妙音的本事大著呢,她才不覺得如此就能高枕無憂。
“四娘子,這個花樣不錯。”乳母瞧著蕭妙音坐在那裡仔細做女工,面上流露出笑容。四娘子不愛讀書,不過能夠做些女工養養性情也好。
“……”蕭嬅此時的年紀還不大,才拿起針線沒多久而已,她瞧著自己拿到的不過是些花草繡樣而已。侯氏的意思是多少都要學一點,讀書騎射之類的,要不然學些漢女的東西也成。
蕭嬅對書本毫無興趣,前生如此,此生哪怕知道天子好漢學,她也依舊讀不進去,也不覺得讀了能有多大的用,乾脆就學這個練練手。當初被廢黜送到寺廟做比丘尼之後,宮廷中再沒有人來管過她。
她一開始覺得陛下總有一天會想起她的好,認清楚蕭妙音的真面目,會接她回宮的。
結果詔書沒等來,日子倒是過的一天天窘迫了。
畢竟是寺廟,哪怕有供養,也不會日日大魚大肉,渾身錦衣羅緞的伺候著。她同母所出的兩個兄長早就為了自己的前途侍奉蕭妙音去了,哪裡會想過她的日子好過不好過?太皇太后身邊的中常侍在蕭妙音被立為皇后之後,被驅逐出宮,哪怕私下接濟她,比起宮中的日子,也讓她吃盡苦頭。
那會她就私下弄些小東西,拜託人拿出去換些零花回來。
蕭嬅看著手裡的棚子,手指隱隱作痛起來,她一針刺在上面,丟了回去。
“眼累了。”蕭嬅說道。
“那四娘子早些休息吧。”乳母說著就來照顧她洗漱。
“阿姨那邊呢?”蕭嬅問道,她是有意讓生母再生一個弟弟,那養在宮中的兩個兄長,對她幾乎沒有任何的兄妹之情。
但是侯氏不爭,而蕭斌也很少想起這位妾侍來。
“哦,侯娘子在唸經,待會四娘子睡下之後,侯娘子也會睡了。”乳母哄她道。
鮮卑人好佛,侯氏自然也不例外,每晚唸經唸到月上枝頭都是常有的事。
蕭嬅沉默了一會,讓乳母和侍女給她換去衣裳,她也是過來人,知道侯氏這並不是對佛祖有多虔誠,而是漫漫長夜,一個人實在難熬,只能透過唸經來打發時日,好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