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的地衣發呆。
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會在兩儀殿接受臣子朝拜,而後就是內外命婦朝覲皇太后和太皇太后。
宮殿內煦暖馨香,蕭妙音昨晚上原本就沒有休息好,早上又老早就被挖起來,這會眼皮子都恨不得黏在一起了。
礙於在太皇太后的東宮,蕭妙音不敢放肆,但是抵抗不過濃厚的睡意,她只好靠著手邊的憑几,開始偷偷的眯一會。
眯著眯著,突然聞到一股外來的合香味道。
這宮中用的薰香並不是統一發的,各個宮殿都有精通調香的女官,女官根據貴人的偏好和需要調製出不同的香出來。
蕭妙音一個激靈就醒了。
睜眼就瞧見琥珀色的貓眼圓溜溜的盯著她。
她嚇得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捂住胸口就往後面大大的縮了一下。
“蕭三娘。”貓兒年紀小,雖然已經有了王爵,但朝堂上還沒到他上去晃的時候。他今天穿著簇新的鮮卑袍子,頭髮披散下來,即使他面容姣好,可扛不住這身打扮,敲上去頗有幾分和野人相似。
“大、大王?”這熊孩子沒事跑過來做什麼?難道太皇太后那裡不用他去拜?
今天羅夫人按照規矩都得給太皇太后磕頭去,沒道理常山王還能在這裡閒晃。
“嗯,太皇太后不怎麼想見我啦。”貓兒抓起腰間蹀躞帶上的火石把玩,臉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原先太皇太后對貓兒不好不壞,混在一堆先帝皇子裡頭根本就顯不出什麼來,不過眼下太皇太后對他有些不喜。
蕭妙音當然知道其中的緣故,貓兒還沒出閣,在宮中被東宮不喜歡,或許這日子會比原來難過那麼一點吧?
她突然有些心虛。
“不過也沒關係。”貓兒抬起眼瞟了一眼蕭妙音,“我正好可以跑出來玩。”
蕭妙音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這位大王,宮裡多少人都想討好太皇太后,偏偏他不在乎。
“阿兄如今還在兩儀殿,要等到夕食之後才能有空見你呢。”貓兒想了想,給她帶來這麼一個訊息。
大朝會並不只是大家拜呼天子萬年就能搞定的,還有新年的宴請群臣,其中的程式禮節繁縟的簡直讓人同情小皇帝的脖子。如今還沒完全實行漢人的那一套,不過小皇帝戴的那個鮮卑帽,光是瞧著上面雜七雜八的裝飾,就知道重量不輕,頂著這麼一頂帽子一整天,光是想想,蕭妙音覺得自己脖子都開始痠疼起來。
“陛下見不見我,無所謂。”蕭妙音想起到了晚上說不定還要面對小皇帝,立刻就有些緊張。
拓跋演可是這次的苦主,換了一般人絕對會遷怒。
蕭妙音基本上就能想到小皇帝面對她的時候,心裡到底有多少咬牙切齒了。
“……”貓兒瞧見蕭妙音的神情,心情變得愉悅起來,他一下就坐在床上,把蕭妙音擠得往一旁挪了挪。
“對呀,阿兄可生你的氣了。”貓兒惡作劇似的說道,他湊了上去,眯了眯眼睛,努力裝出一副陰森森的模樣。
蕭妙音看著貓兒這麼裝惡人,原本的擔心一下子消失個乾淨,她伸手就捏住貓兒的臉頰。
貓兒被捏個正著,立刻就張牙舞爪的撲過來。蕭妙音一個措手不及就被撲倒在床上。
蕭妙音今天身上衣裳是新制的,頭上最多掛上一對珍珠,腰下佩帶一隻香囊和壓裙的玉佩,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戴了。
反觀貓兒,腰間的蹀躞帶上掛著火石匕首還有其他什麼之類在草原上用得著的東西。一動起來叮叮噹噹作響。
蕭妙音和貓兒在床上掐成一團看起來好像是在打架,其實不過是在鬧著玩兒。蕭妙音一腳踹在貓兒腿上,貓兒不但不生氣,反而咯咯的笑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