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演手指夾出一枚棋子似是無意說道。
“……是的。”蕭妙音愣了愣,想起的確重陽節快來了。
“重陽之時天地正邪兩氣相搏。”拓跋演身為鮮卑人,但對漢家這些節日卻是知道的倍兒清。“按照漢人的規矩,重陽那日要登高。你家中有沒有?”
蕭妙音見著拓跋演對漢人家庭這麼感興趣,不禁有些謎樣感動,她抬起頭想了想,蕭家平常會在這天到外面走一走,至於別的就沒有了。
“會去登高,之後……沒了。”蕭妙音想了想,蕭家還真的沒有什麼大戰旗鼓的舉動,最多全家去外面玩一玩,然後當天來回。
蕭家有田莊,但是莊子上就是種地的地方,有什麼好住的?
“那一日……”拓跋演想了想,這個日子對於漢人來說似乎挺重要,全家老小一起登高,他並不是純粹的鮮卑人,“要不你回去看看?”
他在宮中從未見過生母,哪怕是父親,在太皇太后的有意下也不接觸的很多。太皇太后沒有親生孩子,哪怕將皇長子抱來養也是交予宮人中官等人,其中孩子的天性自然是不知道。
“啊?”蕭妙音嚇了一大跳。
那邊的貓兒也湊了過來,“大兄,你要把蕭三娘送回去?”
蕭妙音一聽雙眼立即就亮了,真的要把她送回去麼?不過想到皇宮裡比王府好上半點不止的物質和教育條件,她又有點捨不得。
“不是。”拓跋演瞧著兩個人似乎都已經誤會他所說的話了,“重陽佳節應當和爺孃一同過,那一日三娘回家一日,過了重陽再回來便是。”
“這樣啊……”貓兒聽到這話有些小失望,他瞄了旁邊的蕭妙音一眼,琥珀色的貓眼裡有些不耐。
而蕭妙音對著這麼一個貓咪大王,根本就沒有怕的意思,回望過去兩人互瞪。
拓跋演瞧著這兩個人互瞪,他這個天子倒是被忽略到一邊去了。
等等,蕭三娘真的知道自己進宮來是做甚麼的麼?拓跋演敲響蕭妙音。
蕭妙音這會笑得甜蜜蜜的,“明日大王來不來?兒在這裡喲。”
貓兒咬牙切齒,“來,當然來!”他都還沒贏過一次呢,怎麼不來!
拓跋演笑而不語,過了一會,他讓宮人收拾棋枰,“三娘這種玩法固然好,也輕鬆,不過到底是奕棋,三娘還是要學學的好。”
說著蕭妙音瞧著小皇帝擺出一副老師的模樣來,“我來教你吧。”
蕭妙音頓時以為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按道理來說小皇帝應該挺忙的啊,尤其這會都聽政了,難道不是多和大臣們交流感情多學學治國的道理麼?
不過面對小皇帝那和善的眼神,蕭妙音只有點點頭,“多謝陛下……”
好惶恐啊怎麼破!
“不必謝。”拓跋演笑著點點頭,那邊的貓兒頓時覺得背後一陣涼意。
是不是天冷了,要多加些衣物?貓兒搓了搓手想道。
蕭妙音住在西昭陽殿,西宮作為皇帝居住辦公的所在其實很大,是個宮殿群,昭陽殿更是雄偉,她的西昭陽殿在昭陽殿的範圍之內,但是離著皇帝居住的正殿,那還有一段距離。蕭妙音來了都有兩三個月了,她沒有多少主動和小皇帝搞好關係的念頭,實在是因為兩家婁子太大,關係搞不搞的幾乎沒有太大的意義,一切都是看這位陛下怎麼想的。
她也悠哉悠哉的在西昭陽殿住著,吃喝睡樣樣不拉下。
這次小皇帝好像終於把她這個人想起來似的,一下子要教她下棋。
她想起最近太皇太后讓他聽政的事,頓時生出難道小皇帝要透過她來向太皇太后表態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立刻被她自己一巴掌抽飛。
她也不是完全的歷史盲,史記都被她翻成那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