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天子和大王已經坐在馬背上溜了兩圈了,拓跋演在馬背上望見那邊有些茫然無措的蕭妙音,轉過頭對身後的弟弟們說了一句,“我去接三娘過來。”
原本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好是處在和女孩子劃分乾淨界限的時候,不過皇宮裡的孩子統統早熟,尤其有一個還早早的就被定下了新婦,頓時高涼王這群兄弟也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貓兒年紀最小騎在馬上,百無聊賴的甩著自己手裡的鞭子。
“貓兒怎麼了?”京兆王拓跋悅驅馬靠近了問道。
“沒甚麼。”貓兒搖搖頭,他看著那邊的兄長,“三娘騎不上去,讓黃門幫忙不就行了嘛。”
這宮裡黃門一抓一大把,讓個黃門來抱著三娘上馬也沒有甚麼。
“那可是男人,阿兄肯麼?”京兆王年紀也不大,但是有些微妙的小心理已經能夠知道些了。
“黃門還是男人麼?”貓兒抽著一張臉看著京兆王。
黃門們都是沒了命根子的人,若是仔細算來,還真的不是男人。但是那些事怎麼和貓兒說清楚,拓跋悅自己對女子還不感興趣呢。
他看向高涼王。
高涼王接收到弟弟的眼神,連忙擺擺手,他哪裡能夠解釋?
蕭妙音瞧見小皇帝撒歡的騎馬跑過來,差點沒傻眼。這又是哪一齣?
剛才她試了幾次,都是以失敗告終,畢竟她身高還沒到,而且還沒馬鐙!這樣的馬對她的騎術其實挑戰很大。一個不小心她就可能被甩下來,然後骨折沒得跑了。
“阿妙。”拓跋演瞧著頂著一張苦惱的蕭妙音,“上我的馬。”
“啊?”蕭妙音滿臉奇怪的看著他,然後過了會再看了看自己的那匹馬。“為何?”男女共乘一匹馬,其實尷尬的要死,尤其還不得不被觸碰到。雖然小皇帝還沒有跨進青春期,但她還是要注意一下。
“你不是騎不上去嗎?”拓跋演好聲好氣的說道。
“……”蕭妙音轉過身看了看那匹馬,那馬被閹過了,沒有公馬那麼暴躁的脾氣,不過那個個頭對蕭妙音還是有些難度。
“……換匹馬就好了。”蕭妙音不想和拓跋演共騎。
共騎一匹馬到時候廝磨來廝磨去的,哪怕她是個怪阿姨都撐不住,小皇帝還這麼小,她這身體更小。
“……”拓跋演直接驅馬過去,揚聲喊了一聲,“毛奇!”
毛奇招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宮人,將蕭妙音給抱了起來。
“唉唉唉?”蕭妙音一時就懵住了,宮人們一下就把她放到了馬背上。然後拓跋演兩條手臂就圈了過來。
拓跋演騎術不錯,他雙腿一夾馬肚子,馬就開始小跑起來。
蕭妙音下意識的就抓住他的袖子。
今日拓跋演身上穿著的不是漢人的寬大袍服,而是窄袖胡服。鮮卑人的袍子和唐朝的圓領袍很相似。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淵源。
那邊皇子們瞧著天子真的把蕭三娘弄上了馬,乾脆歡快的吹起口哨來。
“阿兄,這是日後的阿嫂麼?”清河王唯恐天下不亂,他瞧著拓跋演笑的很開心,只是他圈著的那個小娘子臉上有些氣鼓鼓的,他放高了聲音。
拓跋演咧開嘴沒答話。蕭妙音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
“等到立春,雪就都融了。”拓跋演和她說道,“到時候大雁就從南方過冬回來。”
“大雁不好看。”蕭妙音撇了撇嘴角,“仙鶴才好呢。”
“鶴?”拓跋演想了想,宮廷裡多有珍禽猛獸,鶴的確也有,那漫步的姿態的確讓人心醉,“聽說鶴步很美。”
“鶴步?”蕭妙音想了想,上回看到的鶴漫步的模樣的確很好看,“陛下是說人走的鶴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