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現出來的技藝還不一般,這一箭射中老虎一目而不傷皮毛的上殺之技就讓他們心癢難耐,不等蕭拓特意吩咐,少年們轉頭就把事情傳播開來了。
這下子一日不到,那家認的“好名聲”就上下傳了個遍,其中內容更是五花八門,原本原始的兩人行獵遇見猛虎,被蕭佻所救,傳到後面變味成那家弟弟故意放出老虎想要咬死蕭大結果被蕭大教訓云云。
這裡頭的真相哪個又有有心去知道,不過是湊熱鬧外加上看不慣這家罷了。
頓時這家真的是焦頭爛額。那家兄長原本找蕭佻的麻煩,原本不過是發洩心中對太皇太后實行漢化改革的不滿,再加上當時弟弟的慘狀,惡念一起就將蕭佻訛上了。誰知道蕭佻根本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先是一拳過去把他打烏了一隻眼睛,後來更是在皇帝面前說的他百口莫辯,接著就是如今他和他弟弟兩個都名聲完蛋了。
鮮卑人即使不像漢人那般看重名聲,但也沒有幾個願意一個頭頂想要害死親弟多分家財,另外一個套著害人不成反害己的惡名。那家弟弟掙扎了幾日終於清醒過來,結果身邊服侍的家人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弟弟哭著拍床板,“阿兄誤我!”
明明就是看不慣蕭大說了幾句風涼話,結果被自己哥哥這麼一搞已經變成了他想害人性命了。
這家阿爺聽說之後,將兒子抓了來,拿著馬鞭抽了個半死,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令人把兒子給捆了,他帶到燕王府去賠禮道歉。
蕭斌對這對父子淡淡的,當著人面說了一句讓家主漲紅臉的話,“子不教父之過,府君還是請多用點心吧。如今大郎已經入了中書學,也不算是白身,我這個阿爺也不好再替他處置這些事,府君還是找大郎吧。”
那會那家阿爺想把人抽死的心都有了。中書學不受太常管轄,隸屬於中書省,更重要的是,蕭斌點出了蕭佻如今的身份,中書學生,一旦入了中書學,不管書讀的好不好,將來身上有官職是一定了,甚至說不定一出來就是中書侍郎,這樣的前例不是沒有。憑藉著蕭家赫赫權勢,完全可以做到。
就是蕭佻現在也算不上是白身了,而自家的兩個兒子一個當著面罵人家生母是雜胡,另外一個誣陷人害人,這不管那一眼都是把人往死裡得罪的節奏。
如今蕭大在中書省,他總不好這麼捆著人跑到中書省去。
平城的大街人頭攢動,好不熱鬧,就在經過最熱鬧的東西兩市的時候,直接一個虯胡大漢,從馬上跳下抓起馬鞭子對著後面的一個年輕人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打。
那大漢下手狠,沒幾下就打的見了血,那個年輕的身上衣衫被打爛,下面涔出血來。
人們見著打起來,呼啦一下圍上去看熱鬧。還有人趕緊的去把武侯給找來,要是把人給打死了又是一場熱鬧。
律法有規定,奴婢主人不能隨意處死,真犯事了要拉到官府裡頭處置,這當街就打的還真的少見。
那些看熱鬧的人瞧見打人的中年人帶著鮮卑帽,一身圓領短骻鮮卑袍的時候,頓時看熱鬧看得越發的帶勁兒。
“你這個畜生!”那人一邊打一邊用鮮卑語高聲叫罵,“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只見那年輕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臉上都捱了一鞭子皮開肉綻之後,連連討饒,“阿爺,阿爺莫要再打了!”
因為朝廷是鮮卑人建立的,聽得懂鮮卑語的人也不在少數,那些高頭大馬的武侯被拉過來,聽到當街打起來的竟然是父子之後,立刻就掉頭就走,要是真的當街打奴婢,他們上去分開再把人扣下說不定裡頭還能撈些油水,可是既然是阿爺打兒子,哪怕打死了,旁人也是半點都管不得。
“你個混蛋,畜生!”叫罵聲和捱打的噗噗聲不斷傳來,頓時供車馬走過的道路上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