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心什麼?”
周嘉善跟個受氣包樣,嘴硬:“沒不開心。”
眉毛都快耷拉成八字眉,那模樣不要太明顯,藍秀風捏住周嘉善的臉頰,稍稍用力,周嘉善的嘴巴就撅了起來。
“公主,你好可愛哦。”藍秀風盯著那溼潤的嘴唇,不由自主靠近了些。
周嘉善紅了臉,嘴巴張了張,然後像是亂撲騰的小魚,一溜煙拄拐跑走了。
藍秀風還盤腿坐在地毯上,拄著下巴兀自在心裡感嘆都在一起了周嘉善還是那麼容易害羞,剛才他差點就要親上去了。
不知道周嘉善要在屋裡躲多久,藍秀風喊了他幾聲也不應,於是他就繼續翻畫冊。
畫冊翻到最後一頁,在藍秀風準備從頭再翻翻看時,忽然注意到角落裡的小字。
藍秀風將畫冊拿近了些,這才得以看清那段小字寫了什麼:20…年6月15日,與寧洲在江城。
手機響了幾聲,藍秀風點進去,與寧洲的對話方塊小紅點顯示有五條未讀訊息。
最後一條是:週末記得來畫展,我等你。
可我有分離焦慮
寧洲的畫展在位於東城區的美術館舉辦,為期兩天,有不少美院學生慕名而來,藍秀風還未進館就已經在門口看見不少美院的熟面孔。
手機響了一路,寧洲一遍遍問他到了哪裡,如果到了就告訴他,他會出來接。
藍秀風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在寧洲催到第三遍時他就有了罵人的想法,但他沒有,而是在每一次寧洲問他到哪了時回覆當時的地鐵站名,敷衍但又不失禮貌。
“秀風,你終於來了。”寧洲笑著迎上來,“早知道我去接你多好,省的你坐地鐵坐那麼久過來。”
“沒關係,地鐵有座,和坐車是一樣的。”
“不一樣,是我非要你來,理應過去接你,結果還讓你自己坐地鐵跨大半個城過來,這太不地道了,要不晚點我請你吃飯?”
藍秀風掀起眼皮看了寧洲一眼,對方仍是笑的很得體,看上去就是單純想請他吃個飯賠罪。
“不用了,晚上我有事。”藍秀風說完想了想,又緊接著補了句:“改天吧。”
“好,哪天你方便我們再一起吃個飯。”寧洲仍是笑道。
藍秀風跟在寧洲身後進了館,迎面看見的就是寧洲為了這次畫展特意準備的畫——《東昇》,這幅畫幾乎佔據了整面牆,色彩絢麗,視覺衝擊之大,引的不少人在畫前駐足許久。
寧洲對這幅畫很滿意,在講他花了足足五個月才完成這幅畫時語氣裡的得意幾乎就要溢位來。
然而藍秀風只在這幅畫前停留了半分鐘就轉身去看下一幅畫了。
寧洲有些挫敗,他看了看藍秀風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得意之作,最後還是抬腳追了上去。
很快他就發現,藍秀風不止是對《東昇》不感興趣,似乎他對所有的畫都不怎麼感興趣。
每一幅畫前他都只停留半分鐘到一分鐘,有的甚至只看了幾秒就移開視線。說他敷衍吧,可他又每一幅畫都看了,可說他認真,看他的種種行為又是斷斷無法說出口的。
藍秀風像是在完成某項任務,又像是在尋找什麼,最後,他在角落裡的一幅畫前長久的駐足逗留。
那是一幅油畫,整幅畫只用了藍和青兩種顏色,青色畫葉子,藍色畫天,兩種交織纏繞不分彼此,看畫的人就像是身臨其境,躲在樹叢後面,透過茂密的枝葉注視天空。
寧洲:“這是我早期不成熟的作品,看起來很難懂吧,這很正常,因為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畫了個什麼,但它還偏偏得獎了,就還挺出人意料的。”
藍秀風沒有理睬寧洲,他怔怔地望著面前的畫,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