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善茫茫然,什麼約定?但藍秀風似乎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卡在沙發邊的腳施了點力,把他從邊緣推回了沙發裡面。
“早飯想吃什麼?”藍秀風的語氣一掃沉重,輕快的像小鳥兒。“都行。”
但其實周嘉善很沒有胃口,胃裡彷彿還殘留昨夜的酒精,一陣一陣的讓人犯惡心。
“你今天上午沒課吧?”藍秀風問道,他看過周嘉善的課表,想和他再確認一下。
“只有下午有課。”
“我今天上午有課,下午得去輔導班上課,中午時間很緊,沒法送你了。”
“沒事,我自己也可以。”
周嘉善把臉又縮回了毯子裡,他的腿已經好很多了,再過一週多就可以去醫院拆石膏了,到時候就再沒理由粘著藍秀風了。
藍秀風煮了醒酒湯,他煮完湯才想起來周嘉善還被毯子綁著起不來。
昨晚周嘉善有點鬧騰,不給親,也不讓碰,本來腿就打石膏行動不便,卻又是要往桌上爬又要從沙發上翻下去的,問他怎麼了也不說。最後藍秀風實在沒招,怕周嘉善把腿磕了撞了,只得拿毯子給他纏上這才消停些。
他走到沙發邊,發現周嘉善竟然又睡著了。
藍秀風在沙發邊抱著膝蓋蹲下,沒忍住,上手摸了摸周嘉善細軟的頭髮,又碰了碰周嘉善剛才被他捏紅的半邊臉。
昨晚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才敢說出那句在一起,其實他心裡仍是惶惶無措的,擔心被傷害,也擔心傷害他敏感的小愛人。
而周嘉善似乎很害羞,今早一直把臉往毯子裡藏不敢看他,後來他又想,周嘉善不是一直都很害羞,於是也理解了。
沒關係,藍秀風想,他也不會愛人,也是第一次戀愛,但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摸索著學習。
上課有些來不及,藍秀風該走了。既然周嘉善上午沒課,他不忍心把人叫醒,解了毯子的結,好好蓋在身上,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兩度,免得吹壞了周嘉善。
做完這些,他親了親周嘉善昨晚哭腫的眼皮,耳語似的親暱,對他的戀人說:“我走啦。”
周嘉善是被宋遠追的電話吵醒的。
小表哥很興奮地在電話裡講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見一個這麼讓他感興趣的人,周嘉善還沒睡醒,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他還是你們學校大一的,叫蔣青緋,你認識嗎?”
周嘉善從沙發上爬起來,像是知道他醒來一定會渴一樣,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伸手就能碰到的水。他拿起來一飲而盡,回道:“認識,但不熟,是我朋友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那能問你朋友要一下他的聯絡方式嗎?”
“我問一下吧。”
“那就拜託你啦,有訊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千萬別忘了啊!”
周嘉善回答好,沒有細想他的小表哥與蔣青緋的關係。
似乎是知道他不會起來吃早飯了,藍秀風只給他留了午飯。
餐桌上擺著蛋炒飯和一盤酸菜煎肉,裝著醒酒湯的碗上倒扣著盤子,盤子上還貼了字條,貼心地告訴他這是醒酒湯,千萬記得熱了喝。
周嘉善抿抿嘴唇,昨夜的委屈難過一掃而空,湯是暖的,心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