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鎖放進車筐裡,兩手扶著車把,下巴朝後座示意,對周嘉善說:“上車吧,我載你。”
周嘉善登時更加拘謹,手心不安的在衣服上蹭,“你,你的腳受傷了。”
“沒關係,這點路還是能堅持下來的。”
“可是,我很沉。”
藍秀風上下掃了眼周嘉善,倒是沒反駁他這句話,周嘉善長的跟個小巨人似的,不沉就怪了。
“沒事,上來吧。”藍秀風跨上腳踏車,“等一會要是黃毛那幫人追上來就不好了。”
周嘉善著實扭捏了下,最後還是坐上了藍秀風的腳踏車後座。
上初中以前,許靖會騎腳踏車載他一起去上學,後來上了初中,周嘉善身量猛長,許靖載不動他,他就沒再坐過任何人的後座。
這好像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坐上別人的腳踏車後座。
周嘉善腿長,兩隻腳搭在地面上腿還要再彎曲很多,為了不影響藍秀風騎車,他只得努力把腳抬起來。
“要不還是我騎車載你吧。”臨出發前周嘉善小聲說。
藍秀風用腳把踏板撥正,聞言說道:“算了吧,我怕摔。”
“扶好了。”藍秀風用力踩了下踏板,腳踏車就晃晃悠悠向前滑出去了一段距離。
周嘉善兩隻手抓著車座,侷促地坐在後座上,藍秀風騎的很穩,腳踏車始終保持直線行駛,少有顛簸。
周嘉善擔心藍秀風的腳,問:“你的腳沒事吧?”
“還可以。”藍秀風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凱汀?”
周嘉善緊張地正襟危坐,藍秀風又繼續說道:“你看上去不像是會去那種地方的人。”
“你不會是跟蹤我吧?”藍秀風狀似漫不經心的一句,實則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周嘉善手心出汗,他張了張嘴,說:“我為什麼就看上去不像是能出現在凱汀的人了?”
藍秀風回頭瞥了一眼,扯了扯嘴角,說:“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很不會撒謊啊?”
周嘉善抿嘴,垂下頭不再吭聲,他的確很不會撒謊,也知道現在他說什麼藍秀風也不會信。
一路沉默回到家,藍秀風的腳腕已經腫的老高,看的周嘉善觸目驚心,他實在難以想象藍秀風是怎麼忍到回家的,又後悔自己一開始怎麼就沒堅持打車。
藍秀風抓著衣襬往上掀,衣服與傷口粘連處在掀動衣服的過程中摩擦而更加劇烈的疼痛起來,他抽著涼氣脫下衣服,對著鏡子照了照後背,光潔的後背上被劃出一道很深的傷口,應該是在剛才打架的過程中不小心摔在碎酒瓶上劃傷的。
周嘉善拎著藥箱進門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他的心忽的像是被刀割了似的疼。
藍秀風趴在床上,臉埋在被子裡,悶悶的說道:“辛苦你了周醫生。”
周嘉善幫藍秀風處理傷口,聞言輕聲反駁:“還不是醫生。”
藍秀風笑了下,沒再說話。
屋內安靜,周嘉善小心翼翼地幫藍秀風處理傷口,生怕一個手重讓對方疼。
藍秀風是個忍耐力很強的人,他忍著疼,一聲不吭,但卻滿頭都是汗。
“疼嗎?”周嘉善忍不住問。
藍秀風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