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走的那個人是誰?”
他緊緊盯著藍秀風,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藍秀風上下打量趙以執,薄唇輕啟:“關你什麼事?”
“同學?還是朋友?”趙以執恍若未聞,一步步朝藍秀風逼近,最後他像是惡趣味似的揶揄:“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藍秀風眼眸瞬間冷了下來,偏趙以執不會看人臉色,繼續挑釁:“沒想到啊,你還真是個變態同性戀。不過也是,長成你這樣,自然男的女的都招惹,我記得以前就經常有男的和你表白來著。”
趙以執的話越說越難聽,“不過我很好奇啊,你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啊?不會是被搞的那個吧……”
話音未落,迎面揮來一拳,趙以執猝不及防,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拳,他踉蹌地往後退,回過味兒後滿眼猩紅,像是被激怒的小牛犢,“你竟敢打我?”
他往前走了幾步,手攥成拳頭像是要打人,然而等走近了,分明已經舉起來的拳頭又放下了,他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
藍秀風忽然覺得很累,他轉身往家走,沒有回頭去看趙以執是不是還跟在後面,他只覺得好累好累,這些年積攢的疲憊好像終於達到了極限,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往下拉。
可重新躺回床上,他卻遲遲沒有睏意,無法閉上眼。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藍秀風拿起手機看銀行卡里的餘額,看完之後更覺得人生無望,他還欠趙以執六萬五,以他現在的情況,還要好久才能還清。
他已經忍了三年了,其實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可他忽然就覺得無論如何他都沒法再忍受下去了。
想趕緊結束這荒唐的境地,等還清了錢,就可以離開這座沒留下任何好回憶的城市。
想到很久之前趙以執提出的協議,只要他去凱汀工作一晚,就可以給他五百。在別的地方上班,一天下來連這一半的價錢都沒有,明知道趙以執是故意侮辱他,可起初他的的確確心動過。
有大半的錢都是靠著在凱汀上班還清的,可時間久了,見的妖魔鬼怪多了,藍秀風愈發覺得沒有尊嚴,後來他漸漸去的次數少了,寧願多打幾份工也不想再幹這樣的活。
自由和自尊,在藍秀風這不能同時擁有。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窗簾沒拉,外面已然步入黑夜,可凱汀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周嘉善也睡不著,抱著本跟搬磚似的專業書看了兩個小時,等從書本里抬起頭,外面已經天黑了。
他合上書,腦海裡就浮現出剛才看見的那張合照。
想起之前許靖提過的學校論壇裡的高樓,他拿出手機登入論壇,翻到了許靖提到的那篇帖子。
美院自殺的那個男生叫文玉,是大兩屆的學長,四年前去世。帖子裡不乏有和文玉關係好的同學,都評論說文玉是個溫柔善良,脾氣很好的人,字裡行間滿是惋惜懷念。
忽然,隔壁房間傳來開門聲,周嘉善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他聽見藍秀風從客廳走到門口,然後換鞋開門,門關上發出一聲悶響。周嘉善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藍秀風這時候出門是去做什麼?是去便利店上班嗎?不對,他記得藍秀風去便利店上班的固定日期,不在今天。
周嘉善走到窗邊,等了一會兒,他看見藍秀風出現在樓下,腳步匆匆往外走,很快消失不見。
周嘉善這一晚上半睡半醒,等到凌晨五點的時候,屋外又一次傳來開門聲,周嘉善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知道是藍秀風回來了。
他輕輕把門拉開一條縫,透過門縫往外看,藍秀風經過時有一股濃重的菸酒味傳了過來,周嘉善不禁蹙起眉頭。
等藍秀風回了房間,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