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這會兒有點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的滋味,想衝進到房間裡去把那兩個人活活拆散,但也只敢想想,不敢付諸實踐。
她很喜歡喬瑜,如果她以後真的成了自己的嫂子,她會很高興的。
更何況這倆人的姦情已經到瞞都瞞不住的地步了,甚至都不用“如果”兩個字。
林幼檸想到這兒,四下看了眼屋裡屋外的狼藉,最後秉著決不能留下來被她哥白白抓去做清潔工的思想原則,先一步上樓了。
加上時間還早,她剛好還可以問問陸深在幹什麼。
……
這頭林一安進了門,本來是想好言好語地勸她從自己身上下來,再主動爬上床乖乖睡覺。可誰知道喬瑜喝醉了之後就跟塊牛皮糖似的,也不聽他說了什麼,就這麼黏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
林一安有些無奈,嘗試著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腕,想把她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解下來,但一下子就被喬瑜縮手躲開了,兩條胳膊因此箍得更緊,小腿也借力不斷往他身上爬。
雖然兩人都穿著家居服,但她磨蹭的動作把她的褲腿生生拽上了一截,露出兩段纖白瑩亮的小腿,粉紅的腳趾蜷縮著,在空中晃盪了一下後,似乎覺得沒有安全感,便緊緊縮了回去,盤上他的腰。
林一安畢竟也喝了酒,眼下被她隔著睡衣這麼一通亂蹭,尤其側腰又是敏感的區域,很快被纏得有些上火。
……更別說兩人的上半身現在還緊緊貼在一起,喬瑜到了冬天又不怎麼喜歡穿內衣,在這樣的肢體接觸下,平時看不太出來的東西這會兒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刺激得他的耳朵一下子充了血,整個人都難耐地緊繃著。
但喬瑜對此完全沒有意識,聽他不說話之後也安分下來,埋頭蹭了蹭他的胸膛,片刻後又嫌他的心跳聲太吵,偏了偏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林一安嘆了口氣,在這種情況下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費了點功夫才把小姑娘從自己身上摘下來放到床上。
喬瑜的精力在剛剛那場纏鬥中被消耗得一乾二淨,一沾上床就跟沒長骨頭的八爪魚似的,順勢倒了下去,身上的那套深灰色格紋睡衣折騰到現在已經有些皺了,但好在是睡衣,不用換就能直接睡覺。
林一安垂眼看了她一會兒,正準備把她塞進被子,又意識到她還沒洗漱,滿身的酒味要是悶到明天,估計整個房間都要臭掉了。
有點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他發現自己實在是被她弄得有些暈頭轉向,早知道應該先帶她去浴室的。
這會兒也只好重新拉著她的手臂搭到自己脖子上,然後把小姑娘從床上抱起來,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輕聲問她:“喬瑜,你會不會刷牙洗臉?”
“……嗯……金……十千……”喬瑜只是仰頭閉著眼睛,露出頸下的一片雪白,從鼻尖嘟囔出幾個音節,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直到林一安在盥洗臺前把她放下,一手扶著她的腰,免得她順勢滑下去,一面俯身用溫水打溼毛巾時,才聽清她嘴裡的字眼,竟然在背詩——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天生我才……必有用……將船買酒……白雲邊……”
還都是謫仙人的詩句,揹著揹著就忍不住傻笑起來,最後扭著腰開始在他懷裡掙扎:
“唔……太白……我好喜歡你啊……遙見仙人……彩雲裡……手把芙蓉……朝玉京……邀我登雲臺……高揖衛叔卿……恍恍與之去……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嗯,我們走吧……就不回來了……”
林一安到最後實在聽不下去,把擰乾的熱毛巾按到她臉上,垂眼輕聲問她:“去哪兒呢,嗯?還不回來了?”
喬瑜被溫度適宜的毛巾一貼,整個人都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