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安德烈咬著牙,仇視著虞衡,鬆開了手。
他和都格算是互相看不順眼,但是君主的利益糾纏,以及多年獵場相處的情誼,讓他沒由來升起一種唇亡齒寒。
沒有人的阻攔,都格的斬手行動應當格外順利。
然而,他握著刀,壓著手,惡狠狠的看著虞衡,失去了剛才突然的衝動。
「怎麼,你不敢下手?」
虞衡的笑容,親切溫柔,像極了—位慈祥的父親。
他並不費勁的抓住了都格的手腕,拿走了那把鋒利的刀。
這麼薄、這麼短的刀刃,削水果、削手筋可能行。
砍斷一隻手,實在是太為難刀了。
虞衡的眼神始終柔和,笑意諷刺的說道:「你害怕失去你的手,可你卻害怕受到更殘忍的懲罰。」
「都格。」
他捏著那把刀,輕輕放在了桌面上。
「你這麼貪生怕死,連決鬥都不敢親自面對—個九歲孩子的短劍,還裝什麼勇者,跟我玩什麼互換性命的遊戲。」
作者有話要說: 南宮猙:我要救出爸爸!
安德烈:我的好大兒,救救爸爸。
南宮猙:?不是這個爸爸!
第73章
都格能夠感受到強烈的嘲諷。
因為虞衡一直執著於提到飛行棋和那個九歲的小男孩。
那明明是安德烈的孩子,他毫無疑問的遺傳了安德烈湛藍眼眸和冷厲的脾氣。
可是虞衡對他的關心愛護,遠遠超過了安德烈這個親生父親。
都格冷聲問道:「你在為猙格魯斯報仇?」
「當然。」
虞衡毫不掩飾,揚起視線肯定道:「他是我的兒子,受了委屈,我自然要為他討回公道。」
難以剋制的怒火,猛然湧上都格心頭,他近乎低聲咆哮般說道:「那隻棕熊已經死了!」
那是他最喜歡的寵物!
虞衡低聲嘆息,抬手搭在椅背上,轉頭找弟弟。
「壞壞,給我拿副飛行棋。」他懶散的靠在椅子上,乜了都格一眼,「看起來,有的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
真正熟練的父親,能夠在任何場合拿出完整的教育方式。
所有兒子都得跪在面前說對不起。
獵場巍峨城堡,夏季採光絕佳的長廊,擺放著桌椅茶盞。
還有,都格和安德烈永生不想再見到的飛行棋。
紅黃藍綠的棋盤,圓圓的棋子跟槍子兒似的,一躍成為都格這輩子最恨的玩意兒。
他坐綠色邊,安德烈坐黃色邊。
虞衡拿起骰子,笑著說道:「小朋友的遊戲,比你們玩的撲克有趣多了。如果你們能贏,欠我的手和腳一筆勾銷。」
他的話宛如大赦天下的梵音,瞬間讓周邊兩位痛苦的君主精神一震,盯著桌上屬於自己的棋子。
慷慨無私的虞衡,隨手扔出一個6,帥氣的走出了第一枚紅色小飛機。
陽光晴好的西伯利亞,他們三人圍坐在一起,彷彿午後茶會閒來無事的朋友,各自穩居一方,消磨著愜意閒暇的時間。
只可惜,君主的氣氛遠遠沒有虞衡和趙騁懷邊聊邊玩來得悠閒。
「不知道猙猙今天會怎麼寫作文?」虞衡抬手拿著小飛機走出兩步,看向趙騁懷。
趙騁懷端起茶盞,笑著說道:「說不定會再叨唸幾遍希望你回家,努力湊湊字數。」
「希望我回家怎麼能事湊字數呢?」
虞衡視線輕輕瞥過棋盤,轉頭笑道,「是我兒子發自內心的呼喚。」
真的是夠了!
安德烈皺著眉,金色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