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然地落下來,蕭初籌用棍子戳碎了這些個玉塊,撥開了那些碎片,只見心肺乾癟,腦漿塗地,唯有這兩樣血肉之物,其餘都化為明亮的玉器,在晨曦之中顯得晶瑩剔透。
“唉。”
蕭初籌將儲物袋拾起,嘩啦啦地灑落一地物品,大多是些法器,丹藥,符籙什麼的,幾人雖然打了勝仗,情緒卻都不太高,盤坐在那堆物品之間仔細地挑起來。
過了幾息,李通崖從空中落腳下來,望了望地面上的碎玉,本欲說著祝賀的話語,看了看幾位的臉色識相地閉了嘴,便見那南山翁悠悠一嘆,低聲道:
“鬱玉封……當年也是少年意氣,囂張跋扈的主,不曾想最後落得個仙基兵解,化為一地碎玉的下場。”
南山翁歲數最大,見識的東西多,當年於羽楔前來黎夏郡時他已經是築基後期的前輩了,見過鬱玉封年輕時的模樣,不由有些嘆息,老人畢竟容易感慨,一旁的蕭初籌深有感觸,點頭道:
“畢竟修得了仙基,又戰力強橫,只可惜遇見了那於羽楔,至此斷了道途,不知道荒廢了多少年……修行最寶貴的那些年頭,他卻因為雙掌中的劍痕始終進度緩慢。”
“卻也怪不得別人。”
南山翁搖了搖頭,彷彿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日,低聲道:
“於羽楔再三強調,此招非同尋常,不可硬接,能怪得了誰呢?於羽楔修的雙劍,那一雙劍光來回顧應,驚得我都坐不住了,他偏偏徒手去接,落得此下場實在是年輕時心氣太盛,咎由自取。”
兩人聊著陳年往事,陳濤驚和李通崖在一旁聽著,蕭初籌從地上拿起幾樣法器和符籙收進儲物袋中,又將靈石取了一部分,便擺手示意。
等到陳濤驚和南山翁皆取了,蕭初籌朝著李通崖開口道:
“拿幾樣走吧。”
李通崖連忙擺手,推辭道:
“圍殺鬱玉封之事本就是晚輩請求,又不曾出力,只是在一旁看著……怎麼好意思取儲物袋中之物。”
蕭初籌搖了搖頭,答道:
“你布了陣法,怎麼算沒有出力?取些罷。”
李通崖只好撿了兩塊靈石收起,蕭初籌點點頭,大袖一揮,將剩餘的通通收起,這才拱手道:
“通崖兄,莫要辜負了老祖的一番心意,現下鬱家衰弱,正是貴族崛起的好時機,我等已經做了允諾之事,剩下的交給貴族了。”
“自是如此!多謝前輩與老祖厚愛!”
南山翁和陳濤驚已經自覺地轉過身去,一個去收拾痕跡,一個去回收陣旗,給兩人獨處的空間,蕭初籌見李通崖輕輕點點頭應了,躊躇了幾息,這才道:
“望月湖上湖域寬廣,物產豐富,沒有什麼大型的火脈地脈,也不曾有什麼練丹練器的大家。”
蕭初籌復又一頓,低聲道:
“老祖的意思是……望月湖上,不必有坊市!”
李通崖心中敞亮,曉得這就是蕭家的條件了,也是蕭家要在望月湖上扶持家族最根本的原因之一。
蕭家諸脈諸傳承齊全,在蕭初庭的排擠打壓手段下整個黎夏郡乃至周邊的法器丹藥蕭家都一大份市場份額,以往在青池治下,蕭家有三位弟子拜入青池宗,每年都在鯨吞原材料和輸出大量的法器和丹藥,所得大頭都上繳了青池,餘下的部分卻也讓蕭家賺得盆滿缽滿。
現下脫離青池,蕭家的地位頓時尷尬起來,劃界而治,青池宗可不會同你保持現狀,不但原材料沒了正規的來處,售賣的法器丹藥也大受影響。
蕭初庭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望月湖南邊是大黎山北麓,家族不多,其他北、東、西岸卻修士眾多,物產豐富,正好符合蕭家的需要。
李通崖微微一頓,只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