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將身上的幾枚丹藥交給陳冬河,低聲道:
“冬河叔,那【金陽煌元】如何了?”
“已經有了八成。”
陳冬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翡翠玉瓶,答道:
“還需一年半載,這金陽煌元便有了!”
“好。”
李淵蛟讚了一句,回答道:
“那我先回族中,冬河叔保重,再過上些時日,我便親自來迎。”
兩人說了些離別的話,李淵蛟答應了替他祭拜李通崖,便駕風離去了。
…………
嶺海郡。
於家。
嶺海於家是多年世家,族中弟子拜入青池宗內多座仙峰修行,族中諸脈各自支援不同仙峰,乃至於相互鬥爭,爭權奪利。
空蕩蕩的城池之中,大街小巷乾乾淨淨,街坊中空無一人,唯有城中最高處的大殿之中隱隱有人聲傳來,竟然是幾個於家的築基修士,十分別扭地站成一排。
這幾脈的族長向來從不見面,就連商議家中之事亦是命人傳話,如今卻齊齊落在這空落落的城池之中,滿臉恭敬之色,服飾各異,靜靜的站著。
眼前的大殿上高坐著一黑袍和尚,捧著個如同懷胎六月的肚子,滿臉油光,咧著嘴哈哈大笑,時不時停頓一下,深深地喘上幾口氣。
“法師可還滿意?”
於家眾人其中站在最前方最年長的老者笑盈盈地出列,蒼聲問了一句,便見那慕容夏嘻嘻一笑,答道:
“滿意!太滿意了!還是你家最為康慨大方,上來便是一萬六千人,還是你於家最有慧根,不執著於這肉體凡胎。”
“哈哈哈,法師滿意就好!法師滿意就好!”
孤零零的風在空蕩的街道里穿梭著,發出呼呼的風聲,這於家老爺呵呵一笑,心中滿意的很,暗道:
‘這位可是將成摩訶!若不是仙釋兩道利益交換,哪裡是我們於家能夠得著的人物?如今趁他還未修成摩訶,好好的賺上一筆人情,豈不快哉?’
於是面善的笑容更為熱情,復又問道:
“這一城可夠著大人用的?若是不夠,我再尋一些大福報之人,細細洗乾淨了,去往法師肚中享福。”
這和尚半躺在黃金大座上,哼哼唧唧地發出幾個音節,那肚子如同懷胎六月,暴露在外的肚皮上滿是青紫色的痕跡,他笑道:
“不必了不必了!十萬六千七百五十六人已經湊夠,若是再多,恐怕要把我的福地給撐炸了。”
他呻吟了兩聲,好像是肚裡難受,足足過了數息才繼續道:
“我既然行善樂禪,自然不再走憐愍的無能路子,如今證道,即刻要成摩訶了!此後便取回我前世積累的修為,更進一步!”
這法師自然是當年途經李家的法師慕容夏了,如今十多年來一路走,一路吃,已經徒步走到了嶺海郡,抱著個肚子坐在上首,咂了咂嘴,高呼道:
“老衲要悟了!老衲要悟了!”
於家人自然一陣恭賀,便見慕容夏身下潺潺流出血來,翻了翻身,好像在調整姿勢,叫道:
“意!”
“砰!”
那大肚皮砰然炸開,流轉出一陣陣的異香,放出一道又一道的彩光,腹中呼呼的風聲、奢靡的絲竹聲、男女老少的歡笑之聲勐然強烈起來,就在耳邊。
流血的各種臟器之中,慕容夏肚中竟然跳出一嬰兒,迎風便長,片刻便有了十七八歲的模樣,非男非女,陰柔慈悲,身後身前皆有六臂,各自拿著法器。
身上則金燦燦的一片粉,隨著他的行動嘩啦啦地落下來,落地即刻化為大大小小的人兒,歡呼雀躍,滿地亂跑。
於家人見了這幅詭異的場景,心中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