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璇璣晃著骨扇,挑眉道:“那玩意死了不是更好?”
“……梅樓主,那是皇上,不是那玩意。”一說到方睿,梅璇璣便開始口不擇言,還一如幾年前。
“呵,那玩意也是皇上呀,我不可沒有說那玩意不是皇上,他死了倒也挺好,省得還浪費糧食。”梅璇璣翻了個白眼,絲毫沒有剛剛那不染半點凡塵的謫仙氣質。
梅璇璣講究排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滿天的花瓣,從天而降,結果方睿那時候直接來了一句:“人不人妖不妖,還以為是個絕色的美人兒出來,結果竟然是個人妖。”
一言不合,兩人就打了整整大半個時辰,而梅璇璣大排場之後,向來都神秘不過一刻鐘,不到一刻鐘就本性盡露。
聽到梅璇璣這本性畢露的話,沈玉就斂去了臉上的淺笑,那玩意不僅僅是皇上,還是她剛發覺對此有意的男人。
“梅樓主,你是在下的朋友,他既然是皇上,也是在下的朋友,死不死的話,就別說了。”
梅璇璣看沈玉臉色不好了,知道沈玉和方睿關係也不淺,卻也沒往深處想,只撇了撇嘴:“好好好,不說,可是我先說明,不僅僅是因為是他要雪蟾蜍,我才故意不告訴你的,只是你也知道天機樓有天機樓的規矩,既然有想要知道的,那就得拿出等價的東西來交換。”
梅璇璣說得煞有其事一樣,其實說白了,他就是因為知道了急需雪蟾蜍的是方睿,所以才會在方睿的人找上門來之後閉口不說這雪蟾蜍的下落。
梅璇璣是在找藉口,沈玉也看得出來,但現在最快能尋到雪蟾蜍的下落就是得問梅璇璣,不然這茫茫的江湖怎麼找,難不成還一個個邪派邪派去問過,問誰有沒有用雪蟾蜍修煉邪功,借雪蟾蜍來用用?
邪教中人哪裡可能這麼好說話,能借的就不是邪教中人。
“等價的東西……別人也沒少拿來與梅樓主你交換吧,只是梅樓主你看不上。”容泰定然也已經派人來過天機樓了,只不過是被打發走了。
梅璇璣對著沈玉勾唇一笑,笑得如沐春風。
“這江湖中永遠不缺乏想知道自己身世,拿著武功秘籍來交換的江湖劍客,也不缺乏想要知道自己仇家到底是誰,拿著絕世寶刀來交換的人,更不用說這是世上,傻子也不少,有這些傻子,而我什麼都不缺,缺的只是能引起我的好奇心而已,能引起我好奇心的,別說是哪裡有寶藏,就是想要知道皇宮密道在哪裡,我都能告訴他。”
人站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也喜歡看自己的心情來做事,梅璇璣就是這其中一個,活得倒是逍遙自在。
沈玉垂下了眼簾,想是在思索拿什麼來與梅璇璣談交易。
梅璇璣再度偷瞥了一眼沈玉,只覺得沈玉微低頭想事情的樣子還是想以前一樣,讓人移不開視線,原本以為這過去了兩年,對沈玉那點異樣的心思會沒了,沒想到再次聽到沈玉正往莫州趕來的時候,這心底下居然就像是一條許久不動彈的鹹魚,忽然又活了過來,活蹦亂跳的。
沈玉眼簾動了動,梅璇璣像是做賊心虛的趕緊的收回了目光,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這能吸引我的事情,可謂是非常非常的少。”
沈玉笑了笑,從容不迫的道:“你天機樓不是還有一個規矩嗎,就是以訊息換訊息。”
天機樓訊息之所以這麼的靈通,有無處不在的眼線,也有遍佈天下的茶樓,更是有訊息換訊息這個說法。
梅璇璣挑額挑眉,突的把扇子放到了石桌之上,站了起來,手撐著桌面,向坐在對面的沈玉彎下腰,相隔不過是一個人的距離,看著沈玉沒有絲毫慌亂的眼睛,嘴角緩緩勾起:“小玉兄弟,你知道的,我對別的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就對你有著莫大的興趣,若是你辭了那玩意給你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