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睜眼的時候,他沒變,是這個世間變了,變回去了,變回五年前,他登基的第三年。
方睿尚未登基的時候,喜歡遊歷天下,登基之後也經常微服出巡,靈異志事聽得也不少,而且,方睿並不傻。
猜測自己或許是已經重生回到了五年前,方睿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那個讓他遺憾了整整十年的沈玉。
認識沈玉十年,卻暗搓搓喜歡了她八年,他上輩子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身為一個皇帝,居然還窩囊到連自己喜歡的人都錯過了。
他倒是急切的想見沈玉,可沈玉居然還不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據說沈玉被他派去嗍州了,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
沈玉的事情可以細水流長,還有一件事,才是當務之急。
他的生母,當今的太后。
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想把他從太子的位置上面拽下來,但他是嫡長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的人,所以等他登上皇位的時候,又一心的想把他弄死,好讓他的子嗣繼承,自己掌管大權,可是他登基幾年都沒有寵幸任何一個妃子,太后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小兒子身上。
太后雖是他的生母,卻並非是把方他養大的。
先皇在世的時候,她只是個雲夫人,而皇后身體病弱,不能生養,先皇憐憫她,便把方滿月之後的方睿過到了皇后的名義之下,所以方睿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嫡長子,成了東宮太子,而在先皇去了之後,皇后也鬱鬱寡歡,不久也去了,比起太后,皇后更能稱為一個稱職的母親。
皇后雖體弱多病,卻極得先皇寵愛,自然是被旁人嫉妒,當成是敵人。
敵人養大的兒子怎麼可能比得上自己親自養大的兒子,這估計就是他那生母的想法。
太后想讓自己的小兒子登上皇位,謀略用盡,最後他是倒是在這場陰謀中勝了,可他還是死在了自己親生母親的手上。
這一輩子他若是要翻盤,不僅僅是知道將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就可以了,他更是要用到人,這人還必須是他能百分百相信的人。
而方睿最為相信不止容泰一個,還有沈玉,可是就這麼些事情,絕對不能讓沈玉先知曉,要是讓她知道他窺竊她,只怕她會躲得更遠,那麼現在就剩下容泰一個人。
容泰,自小淨身入宮,容泰是在方睿七歲那年,頑皮心正重的年紀的時候,在大冬天深水坑中救起來的小太監。
那時候方睿是偷跑到荒廢的院子中,身邊並無他人,聽到微弱的求救聲,聞聲尋去,只見一個小太監掉進了深水坑中,手還抓著一旁的快要斷掉枯樹枝,人也已經被凍得奄奄一息。
救上來之後,人自然就是方睿的了。
據說當時是被人推下去的,以前沒跟方睿前,這容泰就是被人推的命,跟了方睿之後,就成了推別人,給方睿賣命的命。
容泰似乎不敢再逗留,握住托盤邊緣的手指動了動,道:“若是陛下今晚還不想招寢,奴才就先告退,不擾陛下歇息了。”
方睿嘴角微勾,像是看穿了容泰要逃跑的小心思,涼涼的問道:“容泰,想不想做慎刑司的司主?”
容泰一怔,握著托盤的手用了些力氣,立即回道:“陛下,奴才沒有那才能能做慎刑司的司主。”
沒才能?不知道最後誰當慎刑司的司主當得還是挺溜的,這名號一出來都能讓他人聞之色變。
走到了書案前,拿起了一本摺子,翻開了看了幾頁之後,一看便知到是經過篩選之後才送到他面前的奏摺,隨手扔回了書案上,聲音中帶著一絲的寒意:“把現任的慎刑司司主弄下來,這位置就是你的了。”
“陛下,奴才……”
容泰再欲說什麼,方睿瞥了他一眼,他立即改口道:“奴才定不負陛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