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向來精明聰慧,絕非愚笨之人。
然而,終究還是因為太過信任身旁親近之人,而一葉障目了。
當聽聞那碗湯藥或許存在貓膩時,起初孟夫人並未相信,但緊接著吳嬤嬤瞬間變色的神情,卻令她立刻意識到此事也許是真的。
誠如吳嬤嬤對自家主子知根知底一般,孟夫人對於這位跟隨多年的老僕亦是瞭如指掌。
“香染,你所言當真?”孟夫人的嗓音微微發顫,滿含難以置信之色,“她伴我數年之久,自年輕時便是我的貼身大丫鬟,更為了我至今未嫁,究竟為何會如此啊?”
此時的吳嬤嬤並不知曉自己的丈夫也已被綁來了紀家。
原來,蘇香染當初讓人把他們夫妻倆“請”過來的時候,特意要求等他們分別後,分頭把這兩個人綁過來,所以這對夫妻並不知道對方都被抓了。
於是,吳嬤嬤緊咬牙關,決心獨自承擔下所有罪責。
只見她向身旁之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其取出塞在自己口中的布頭,表明自己欲開口說話。
孟夫人見狀輕點下頭,應允了吳嬤嬤的請求。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吳嬤嬤一臉的“悲憤”,“都是一樣的年紀,為什麼你有兒有女,而我卻是孤家寡人一個!”
一聽到吳嬤嬤又提到她的婚事,孟夫人一時有些愧疚,不過馬上又說道:“當年,我也是問你婚配的事情,是你自己說不要嫁人的。”
“我不想嫁?”吳嬤嬤又是一副賣慘的樣子,“主子,你都是給我找的什麼人啊!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只配那些人嗎?”
孟夫人聽了這話,倒是一時有些沒有再說話。
“可是你的眼光也沒有多好吧!”蘇香染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插嘴,“你現在那個丈夫不就是紀家的一個普通管事嗎?連管家都不是。”
“紀家”二字一出,吳嬤嬤差點就要暈過去了,她能想到蘇香染可能會查到藥和蜜餞有問題,可是這紀家的事情是怎麼暴露的呢!
蘇香染看出了她的疑惑,直接嘲諷道:“你們是不是傻?田地的買家姓紀,賣蜜餞的鋪子姓紀,就連那位紀老爺回府的時間都那麼巧合,你們都做到明處了,還以為很隱秘嗎?”
吳嬤嬤聽了這話,直接都嚇得抽過去了。
蘇香染倒是一點不急,她讓人把吳嬤嬤帶下去看管起來。
然後把自己這段時間查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孟夫人和盤托出。
聽了這些“真相”,孟夫人沉默了良久,遲遲沒有說話,就在蘇香染以為對方可能受太大打擊的時候,就見孟夫人突然站了起來,隨手拿起一個手邊的花瓶砸到了地上。
“姓紀,姓紀!”孟夫人怒極反笑,“無論過了多少年都忘不了是嗎?一個死人記了這麼些年,還真是長情!”
“死人?”蘇香染似乎不太懂這話裡的意思,剛想開口問,孟夫人倒是主動提及此事了。
原來孟老爺在和孟夫人成親前有個姓紀的未婚妻,只是那人身體不好,十四歲的時候就病故了。
孟老爺用了好幾年才從悲痛中走出來,後來按照家裡的要求和孟夫人成親,此後倒也算幸福美滿。
“紀家是有女主人!”蘇香染出聲提醒道。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是她卻在心裡暗忖:這裡難道是個全面假死的世界,父子兩個都幹這樣的事情也就算了,畢竟有些壞是刻在骨子裡的。
怎麼來個姓紀的未婚妻也幹這“假死”的事情。
“那不是他那個未婚妻!”孟夫人扶了扶頭上的步搖道,“我和他成婚幾年後,曾經見過一次他那個未婚妻的親妹妹,兩個人從輪廓看很像很像。
當時沒過多久,紀家就舉家搬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