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反對,只是沒人想要出頭罷了,葉向高等人在士林與官員中的威信,已經降到了冰點,更有讀書人怒罵葉向高等人為國賊,不除之,國將不國。
現在只是剛剛開始,光是京城一城,就已經有了千百學子游街抗議,更有官員御史上書想要讓朱由校繼續執政。
不過都被壓了下去,兩京一十三省,明確上書反對的,已經半數,若是內閣再不做出什麼反應的話,說不定這天下,就真的要亂了!
朱常瀛可是聰明人,這灘渾水,他可不想沾惹上。
在成國公府之時,若是朱威沒有提出這五個計劃,說不定朱常瀛還真的能夠幫朱威一把,可是這五個計劃一出,朱常瀛說什麼都不可能再與朱威等人站在一起了。
大明是皇帝與士大夫共天下的,這五個計劃,每一條都是在讓士大夫給百姓讓利,開玩笑呢,從大明開國到了現在,二百多年十幾代人才有了今日之富貴,你說讓就讓了?
歷朝歷代各種變法圖強,大都是以失敗告終,這是為什麼呢?
你若是官,可以得罪皇帝,可以得罪權臣,你都可能有一條活路,可是你不能得罪士大夫。
與士大夫共天下,也就是說士大夫也是這個帝國的主人之一,他們的利益四捨五入就是國家的利益,當然了,國家的利益也會被他們偷摸化到自己懷裡。
天下人天下人,天下人到底是誰呢?
是那些飯都吃不起的流民?
是那些面黃肌瘦的軍戶?
是那些每日為了幾枚銅錢用盡力氣的力工?
都不是啊。
天下人,說的就是士大夫階級。
他們讀書,他們識字,他們有途徑也有能力讓朝堂甚至皇帝知道他們想要什麼,而皇帝想要做事,不可避免的必須經過他們,這才叫士大夫。
一地之鄉紳,說的話可以影響附近千戶人家,比聖旨都好用。
朱常瀛看著手中寫著“福王已死”四個大字的紙條,冷笑一聲,喃喃自語道:“百姓?百姓是個什麼東西?靠百姓反抗士大夫?能贏?呵呵…朱威啊朱威,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說罷之後,將那紙條塞進口中,仔細咀嚼,直到變成被口水浸溼變成碎末,再仰頭吞下。
朱常瀛不想喝水順下去,他想感受這種難以下嚥的滋味,他將這紙張當做朱威的血肉,一口一口吞下,一口口的仔細品嚐。
“朱由校,朱威…你們啊,都只會是失敗者,福王…哼,死的早了一點,不過…也不妨事。”
“來人…”
“王爺!”
“告訴他們,可以鬧了。”
“是…”
他們是誰?怎麼鬧?
在這京城,好似只有朱常瀛知道了吧?
朱常瀛被朱由校關在研究院兩年,這兩年之間,朱常瀛可不是白白蹉跎歲月的,他想要報仇雪恥,若是以他的實力,這輩子是不可能的,可是偏偏朱威回來了,朱威給了他機會,這次…他可不想再輸了。
“朱威…你先說的,咱們不是朋友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
乾清宮。
朱由校身穿一件道袍,逗著躺在搖籃中的朱慈烺,朱芷也早都卸下皇后娘娘的裝扮,現在打扮的也是如普通人家夫人一樣,反觀邊上的朱由檢,闆闆正正的穿著一身蟒袍,正襟危坐,眼神微微往下看,不會直視朱由校等人,卻也用餘光觀察著其他人。
“哇哇哇哇……”
朱慈烺的一聲啼哭,將朱由校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檢視,不過還沒到跟前呢,就聞到一股味道,微微撇嘴:“芷兒,你兒子拉了。”
朱芷連忙上前,對著朱由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奶媽和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