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現在,祁韞也不願意告訴我他到底是誰,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他將我看的通通透透,我卻始終隔著一層霧在仰視他。
“祁韞,你到現在都不願意告訴我嗎?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那慶楦又是誰?你說呀!”此刻的我彷彿一個市井潑婦,全然不顧形象,衝他怒吼道。
他將我生硬地按在床上,蓋上被子,吻了吻我的額頭:“央央,你先好好歇息吧。”說完逃似的離開了。
我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想起了幼時哥哥偷帶我出去,和一群小乞丐一起烤紅薯,弄得滿身汙垢。
回家後,父親狠狠揍了哥哥一頓,還罰我抄了半本女誡。
就這樣我一直回憶到半夜,祁韞推門而入,帶著一些酒氣。
這短短不到一年,我們的模樣都變了。
他將我摟在懷裡,輕拍著我的脊背,描摹著我的嘴唇,輕聲低語:“央央,央央,你會恨我吧!可我是喜歡你的,我是喜歡你的呀。”
祁韞啊祁韞,我既不恨你,也不願再相信你了,你這個騙子。
心底的冷笑不小心出了口,祁韞登時身體僵硬,好一會兒後忽然重重地吻過來,胡亂撕扯我的衣衫。
我任由他動作,他卻突然停下來,語氣如常地說:“睡吧,明天我帶你出去。”
我終究耐不住睏意沉沉睡去,夢裡全都是父親的背影,我呼喚他,可不管我怎麼喊,他始終不回頭,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越來越遠……
祁韞是抱著我出府的,沿路的奴僕皆頗為震驚,我見故隨手指了指,嬉笑著:“這些人,我看著不甚舒坦,盡數趕出府吧。”
顧不得看他們又驚又嚇的神情,我揪著祁韞的一縷頭髮說道。
“你既然對不起我,我要做那禍國殃民的妲己,你願意做那昏庸殘忍的商紂王嗎?”
“央央……”祁韞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我咯咯咯地又笑了起來。
興許是永珍更新的原因,京都的繁榮比著先前更盛了。
商販的叫賣聲此伏彼起,街道上車水馬龍,我已經太久沒有出來走走了。
徑自下了轎子跑出去後,我正在一處看書畫,突然有人衝上來大喊著:“這是逆賊馮其的女兒,馮其作惡多端,他這女兒也是個小魔女,大家……”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祁韞迅速抱住我的離開了這裡,那叫喊的人也被帶到一處幽僻的地方。
“祁韞,我要你殺了這個人,你可答應?”
祁韞沒有回答我,他身邊的隨從卻已經拔劍刺過去了。
“等等!將此人的雙目剜去,雙手砍斷,舌頭割掉,扔到鬧市之中吧。”
祁韞突然開口,那人面色驟然驚恐,拼命磕頭:“大人,是小人口出狂言,大人饒了小人吧。”
我看著祁韞不為所動的臉,指著這人,語調緩慢:“你記住了,要如此折磨你的是當今聖上的寵臣祁韞,可不是我這個小魔女。”
我掙脫開祁韞的手,身後傳來慘叫聲,連我也不寒而慄,祁韞這個人就像毒蛇。
從那以後,我出門再也沒有人敢近身來,實際上,祁韞也派足了護衛跟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