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的風沙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漫無邊際的沙漠通向未知的地方。
西涼軍的營地駐紮在西南地,自從馮其的殘部分崩離析後,西涼軍馮其的勢力也慢慢被瓦解了。
那個叫餘戶的宣武將軍正在營帳裡尋歡作樂,見到我們時,臉色都白了。
不等韞哥發話,他倉促跪下:“不知太尉大人蒞臨,卑職有失遠迎。”
被他踢開的兩個營伎衣衫不整,瑟瑟發抖,韞哥看著她們的眼睛有些變紅,雙手也在微微顫抖。
過了好一會兒,他艱難開口,聲音有些嘶啞:“馮薇央呢?”
餘戶面露疑惑,兩個營伎卻大驚失色,祁韞死盯著其中一個營伎繼續問:“她在哪裡?”
“大人,她,她……”那營伎本要開口卻被餘戶飛來的冷冽眼神嚇住,帳子外,韞哥帶來的護衛攜刀進來。
餘戶見狀忙不迭俯首認罪:“太尉大人,那營伎前不久自殺了,不知太尉大人?”
我看著韞哥的身子晃了兩下,就向後倒去,他的臉色慘白,嘴裡止不住地吐血。
我慌亂將他背起來,放到榻上,隨行的醫生從帳外急匆匆跑來,要給他把脈,卻被他推開。
“葬在哪裡了?”韞哥起身後,除了發白的面色,一如往常地問餘戶。
“這營伎以前是吳珅莨的人,屍體被吳珅莨尋死覓活要走了,現下不知道在哪兒呢。”鬆了一口氣的餘戶透露了更多資訊。
韞哥的身體緊緊繃著,卻強裝著鎮定,餘戶帶我們去了吳珅莨那裡。
那是一個極小的帳子,將將容納叄人且略有些擁塞,帳外環繞了一圈看守計程車兵。
看來5日前到達的援軍被派到了這種用場上。
進去之後,只有一個男人失魂落魄,滿身血汙地坐在草蓆上,手裡捧著什麼東西。
我試探地問他:“吳珅莨?”
那個男人像被驚醒,瞬間抬起頭,一張和馮其五分相似的臉呆愣地看著我們。
韞哥緩緩走到他面前蹲下,從他手裡想要拿走那個東西,吳珅莨狠狠推開韞哥,質問韞哥:“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韞哥溫聲和氣地解釋:“我是祁韞。”
那個男人突然笑了一聲,自嘲地說道:“你就是祁韞。”
他說完打量著我和韞哥,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突然起身,狠狠打了韞哥一拳。
韞哥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擊打的印記和嘴角的血混雜在一起,格外狼狽。
韞哥擦了擦嘴角,站起來,又被吳珅莨一腳踢過去。
我將吳珅莨這個瘋子拉開,想要打他,韞哥擺了擺手阻止了我。
兩個人都頹然倒地,韞哥接過那個小盒子,緊繃的身體瞬間癱軟,還在劇烈抖動。
“這是幼良要求的,她讓我將她交給你。”吳珅莨的聲音有些無奈。
我知道韞哥哭了,儘管帳子裡安靜地什麼都聽不見。
我認識他二十年,很少見他外露情緒,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平淡溫和的模樣,他所有情緒的波動都因馮薇央而起。
韞哥這個人,一旦動情,便無法出來。
從前我不願意他和馮薇央在一起,不知是因為害怕他愛上一個人被牽絆,還是我對馮薇央奇怪的佔有慾。
我知道的也只是,現今馮薇央死了,韞哥這輩子恐怕都毀了,儘管他的一輩子,已經被那杯毒酒澆的所剩無幾了。
韞哥跟著吳珅莨到他從前的帳裡,帳裡的東西都被搶光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韞哥在那個帳子裡待了一夜,他在想什麼,無從知曉了。
我們在西漠待了五日,餘戶被韞哥發現私藏糧草,就地處斬。
離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