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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灼被他指揮得幾乎無暇思考,反應了半晌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
“劫到的糧草不運走嗎?”容灼問他,“就這麼放著?”
“私兵營幾萬人張著嘴呢,糧草真給他們劫走了,給他們餓紅了眼,可怎麼收場?”於景渡道。
“哦。”容灼又問,“那咱們這趟是要做什麼?”
“你猜,他們發覺糧草出了問題,會怎麼辦?”於景渡問容灼。
“派人來查探?”容灼問道。
“嗯。”於景渡朝他投去讚許地一笑,“咱們就等著他派人來。”
他說罷起身,朝著容灼伸出了一隻手。
容灼看著他的手,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是何意。
於景渡無奈一笑,抬手攥住了他手腕,帶著人原路下了山。
山道上,劉副將已經著人押了私兵營那負責押運的人過來,對方被縛住了上半身,眼睛也被蒙上了,但容灼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此人竟然是杜興!
於景渡原本還打算盤問一二,見來人是杜興便朝劉副將擺了擺手,示意人可以帶下去了。
“不問他嗎?”待人走後容灼好奇問道。
“原本就是想打聽一下他們營中的狀況。”於景渡道:“如今看郭振邦派了杜興出來,就知道他們內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容灼想了想,還是沒大明白。
於景渡便朝他耐心解釋道:“你想想,什麼情況下郭振邦會派自己的副將來幹押送糧草這種普通小兵就能做的事情?”
“罰他?”容灼問。
“以及避風頭。”於景渡道:“沒想到一個何川貴,真能讓他們打成這樣,可見郭振邦治軍比我想象中還要差。”
所以他在看到押送糧草的人是杜興之後,索性連問也不必問了。
與此同時,私兵營內。
郭振邦正焦頭爛額。
負責後勤的人來催了他好幾回了,說今日軍糧再不到,晚飯只能喝稀粥。
他煩躁地將人打發走,氣得將茶桌都掀了。
“將軍……”張平聽到動靜便進了營帳,這麼一看才發現郭振邦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看來是真的上火不輕,“將軍莫要著急,要不末將再派人去探探?”
“你讓魯盛去看看吧,那塊地方他不是很熟嗎?”郭振邦道。
張平聞言點了點頭,當即便去吩咐了魯盛。
這人從前在大汶山做過山匪,讓他去接應最合適不過。
於是,當日黃昏時,劉副將他們便又活捉了一支私兵營的小隊。
魯盛做了數年山匪,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竟能在老窩的地盤被捉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捉他的人,如今和他的舊識們已經打成了一片,就差歃血為盟了。
這事兒還要從劉副將身邊那個親兵說起。
這個親兵名叫孟凡青,和大汶山如今的大當家關係非常好。
當初他隨口那麼一說,眾人只當是點頭之交,沒想到實際上倆人是好到穿一條褲子的那種。據說這大當家和從前的兄弟們拆了夥之後改邪歸正,有多半的功勞都在孟凡青的身上。
至於中間細節,眾人無從得知。
但他們在山下修整時,山上的人下來送了吃食。
一開始劉副將還挺謹慎,怕他們使詐。
後來他們大當家的親自下了山,他這才打消了疑慮。
倒是於景渡,自始至終都沒對這夥山匪多顧忌。
若真的擔心他們作亂,於景渡當初也不會選這處地方動手。
“你就不怕他在飯菜裡下毒?”容灼小聲問道。
“一個人走岔路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