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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他又穿了紅袍,束了鑲金的束帶,腰間也掛了裝飾。只不過人家腰間通常都是墜玉佩,他卻墜了兩個金環,走起來叮噹作響,當真是把紈絝的派頭擺足了。
最離譜的是,他強迫金豆子穿了身綠袍子。
來參加詩會的文人,大都穿的比較素雅柔和,鮮少有大紅大綠的。
只有他們主僕二人一紅一綠,一下了馬車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遠遠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人剛從染缸裡被撈出來。
容灼額頭上的傷還沒好,因為他面板白皙,所以看著很明顯。
兩人下了馬車進了園子之後,迎面而來的永安侯世子趙識君,一眼就看到了他額頭上的傷。
“容小公子這是受傷了?”趙識君關切問道。
“嗨。”容灼故意揚聲道:“我這不是最近在尋歡樓包了個小倌兒嗎?小美人喜歡和我鬧著玩兒,那天晚上玩兒得太高興,不小心就在床頭磕了一下。”
容灼清越的聲音在前廳門口響起,讓周圍的賓客聽了個清清楚楚。
喬裝後的於景渡混在人群裡,不僅將這番話盡數聽了去,還將小紈絝那一臉得意的樣子盡收眼底。
於景渡:……
所以……自己成了喜歡鬧人的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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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於景渡:小本本記賬jpg
容灼說這話時神情不見半點羞愧,彷彿自己在說的是一件極平常之事。
但他知道,今日來參加詩會的可不是段崢那樣的紈絝,而是自詡高潔的讀書人。
在這些人看來,年輕人沉溺酒色,實屬枉讀聖賢書。
因此容灼話音一落,便很自覺得做好了被眾人譏諷挖苦的準備。
然而事情卻與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他不僅絲毫沒聽到任何譏諷的聲音,甚至眼前正與他打招呼的永安侯世子趙識君,在聽到他的話後臉上的笑意都未淡去。
不對啊?
容灼心念急轉,暗道是不是這些讀書人臉皮薄,不好意思主動開口挖苦他?
“容小公子。”立在於景渡身邊那人突然開口道。
這人名叫周豐,名義上是個家世清白的文人,實際上早已投靠了於景渡。
容灼回身看向他,心中既緊張又期待,他心道這是終於有人要譏諷自己了嗎?
然而周豐看著他的目光並不帶絲毫嘲諷,而是半開玩笑地道:“容小公子生得這樣一副好皮囊,就算是再忘情下回也定要愛惜自己,破了相未免可惜。”
他話音一落,周圍頓時有幾人跟著失笑。
容灼被對方一通揶揄,心情頓時十分複雜。
說好的對他嫌惡至極呢?
說好的群起而嘲諷呢?
容灼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做了這麼多準備,卻沒有收到預想中的效果。
他有些挫敗地垂下腦袋,視線不經意掃過周豐身邊那小廝的手,在對方修長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他略一走神,暗道這小廝的手真好看,跟“青石”有得一拼了,卻不知那小廝的人皮面具之下,藏著的正是於景渡的臉。
於景渡看向垂頭喪氣的小紈絝,感覺對方似乎有些委屈。
想來也是,少年今日特意穿成這樣,還不惜在人多的時候提到花樓裡的事情,明擺著就是想給眾人留個不好的印象,可惜天不遂人願。
“林兄!”容灼一眼在人群眾看到了自己的同窗林遠,忙帶著金豆子湊了過去。
他記得這個林遠挺愛教訓人的,那日在國子學時,對方就曾拿花樓的事情規勸過他,還碰了一鼻子灰。今日林遠要是能再罵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