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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這石壁連條縫隙都沒有,你或許能爬上去,我累死也不行啊。”
“外袍脫了。”
楚熹做了這麼多年的郡守,最懂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二話不說脫下外袍遞給陸深。
陸深抿唇,用匕首割開外袍,撕成一條條長布。
“你幹嘛不撕自己的?”
“你的看起來結實。”
“……”
楚熹眼看他將自己的衣裳系成布繩,這才問道:“你要爬上去?”
陸深點點頭。
“上面會不會有守軍?”
“暫時不會,霧氣散後就說不準了。”
楚熹望向江面,發覺霧氣已然比方才淺淡許多:“還真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陸深笑笑:“不過百年經驗罷了。”
眼前的石壁對楚熹來說是不可逾越的高峰,於陸深而言卻輕而易舉,他藉著匕首,很快攀上石壁,又將布繩放下來:“綁緊一些。”
“我像傻子?”
“快,霧要散了。”
陸深壓低了聲音,顯然石壁之上並不是那麼安全,楚熹打起十二分精神,攥著繩子拼命的向上爬。
待順利登頂,兩人皆有些脫力。
“此地不宜久留。”陸深從地上拽起楚熹,輕聲說道:“往北走不遠有一座小漁村,我們先去那落腳,再設法渡江。”
楚熹一得知廖三被困,連早膳都沒吃就匆匆趕赴碼頭,這會半點力氣都不剩,只好依陸深所言前往小漁村。
楚熹這種齊耳短髮,如今是江南婦女的一大特色,也有點標誌性意義,走在鄉里,但凡瞧見短髮女子,那不必多問,定是地方婦救會上的小幹部,在傳統的守舊派眼裡,相當於特立獨行的新新人類。
因此,當楚熹說她和陸深是逃婚私奔的小情侶,淳樸的漁民大嫂並沒有產生懷疑。
“來,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多謝大嫂。”楚熹摘下自己的玉鐲,笑眯眯的塞到她手裡:“渡江的時候把盤纏給弄丟了,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戴在身上,這個你拿著,權當我一點心意。”
“哎呀!這一看就貴得很!不行不行!”
“拿著吧。”
即便不知楚熹和陸深的來歷,光憑二人的長相和談吐,大嫂也曉得這是一對非富即貴的在逃小情侶,她並非客套,而是真替這二人犯愁。
“你們倆出門在外,沒有盤纏可怎麼找地方落腳啊,把這玉鐲拿到當鋪去,隨隨便便就能換二十兩銀子,吃喝上省著點,夠你們過個月了,聽大嫂一句勸,等生米做成熟飯,你們還是回家,這世道艱難,哪裡都比不上家好。”
楚熹態度強硬的將玉鐲塞到她懷裡:“大嫂放心,就算沒這個鐲子,我們倆年輕力壯的,也不怕活不下去,你若不收下,我可不好意思在你這住。”
聽楚熹這麼說,大嫂才滿臉喜歡的收起玉鐲:“好,那就在這住著,等找到營生再走也不遲,可想好找什麼營生了?”
“哎,沒呢,世道太亂,若非家裡反對我的婚事,我也不情願這節骨眼上逃出來。”
“我瞧你那小郎君要模樣有模樣,有氣度有氣度,家裡為何反對呢?”
“小時候爹孃給定了娃娃親,大嫂你說,那人我見都沒見過,怎能與他過一輩子呢。”楚熹的瞎話越編越順,簡直天衣無縫了:“我不嫁,我爹就罵我讓他失信於人,為了一點面子,想毀了我的終身大事,我能認命嗎?”
“不能!見都沒見過怎麼嫁!”
“可不是嘛。”
話音未落,陸深從外屋走進來,他和楚熹一樣,換上了大嫂給找的衣裳,衣裳灰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