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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灼一怔,頓時急了,眼睛都忍不住有些發紅。
“我哪裡不像紈絝了?你知道我多努力嗎?”容灼忍不住起身搖搖晃晃轉了一圈,牽動腰間掛著的金環傳來叮噹一陣響動,“我不像嗎?”
他喝了酒,這會兒變得有些執拗。
他急於在旁人口中得到一個肯定,讓他證實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那我問你。”周豐壓低了聲音,朝他問道:“你和你包的那個小倌兒,誰居上?”
“什麼……居上?”容灼一臉茫然問道:“我們都住三樓的客房……”
周豐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容小公子,你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容灼聞言臉唰得一下紅了,他結結巴巴盯著周豐道:“怎麼可能……我
容灼在周豐那裡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還被對方打擊到了,顯然心情很不好。
他垂著腦袋,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酒杯,也不知是不是在生悶氣。
他沒想到這幫文人竟也會與人聊這麼直白的話題。
早知道會被問到這個,他該提前做點準備,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容灼一邊懊惱自己的反應太失敗了,一邊又忍不住琢磨要怎麼找補一下。
可這種話題往往要的就是第一反應,他事後再去找補,反倒會越描越黑。
容灼越想越氣悶,一仰頭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原本就有個四五分醉了,這麼接連幾杯酒下肚,醉意便更深了幾分。
於景渡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來,在金豆子要給他續杯時使了個眼色。
金豆子倒也機靈,會意後悄悄將手裡的酒壺換成了茶壺。
容灼也不知是喝酒喝糊塗了,還是心不在焉,竟也沒喝出酒被換成了茶,就那麼一杯接著一杯喝了大半壺茶。
“我去方便一下。”容灼扶著桌子起身,但因為醉酒的緣故,身體有些搖晃。
於景渡眼疾手快在他腰上扶了一把,容灼鼻尖蹭過他頸側,忍不住嗅了嗅。
“你這薰香的味兒怎麼有點熟悉?”容灼自顧自地道。
於景渡眉頭微微一擰,沒想到容灼鼻子這麼尖。
其實他身上薰香的味道並不濃烈,只是他在尋歡樓住著,哪怕不用香,衣服也總會沾染一些。這種程度的香味離得遠了很難聞到,但還是被醉醺醺的容灼捕捉到了。
少年醉眼朦朧地抬眼看向於景渡,目光在他那張帶著人皮面具的臉上逗留了片刻,實在看不出半點端倪。
“公子,您不是要去方便嗎?”金豆子不解道。
“哦對。”容灼忙放開了於景渡,被金豆子攙著去了廳外。
周豐看著那一紅一綠主僕二人的背影,和於景渡對視了一眼,那意思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方便一下?於景渡搖了搖頭,大概是怕跟得太緊被容灼看出什麼來。
容灼去方便完,洗手的時候順便也洗了把臉。
被冷水一激,他的酒意便散了幾分。
他嘆了口氣想起今日的經歷,不由又有些挫敗。
為什麼大家對他沒有絲毫的嫌惡之意?
他這個紈絝真的做得這麼失敗嗎?
如果這些文人都不怎麼討厭他,那太子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並不在意這些?
“公子為什麼唉聲嘆氣的?”金豆子不解道。
“你覺得大家討厭我嗎?”容灼問他。
“沒覺得,我看他們都挺喜歡公子的,大概是覺得公子生得好看吧。”金豆子道。
容灼聽他這麼說,心情更鬱悶了,連廳內都不想回去了。
“你陪我在花園裡待一會兒吧,我想靜靜。”容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