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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聲嘶力竭:“三年的996啊!!!”
顯然是慘遭資本家毒害的卑微社畜了。
“……”
“據說求助者已經回老家種田去了。”
“嘶,真慘吶。”
兩人對視一眼,允悲。
“咦?它現在的位置怎麼這麼熟悉?”何旭看了一會,還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追蹤器上面的紅點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移動到了z省西南方的位置,並且呆在那裡不動了。
聽聞,屈良湊過頭來,也沉默了。
這個位置……
“禁區?!”他們異口同聲說道。
“通知組長吧。”
寂靜了足足有半分鐘的空間中,一道聲音響起。
屈良斟酌著開口:“我覺得,咱們可以給它收屍了。”
何旭:“……我附議。”
——
李延雪又做了那個夢。
他站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底下,前方是灰濛濛的濃霧,張牙舞爪的怪異影子從霧中探出頭來,似乎是在注視著深淵中唯一的探訪者。
深處有喃喃的低語,這種聽不懂的語言帶著一種詭異又神性的感覺,令人忍不住想要駐足聆聽。
這種深淵般的環境並沒有讓李延雪感到恐懼,相反,他十分喜歡這裡。
——只有在這個夢裡,他才能短暫地看見這個世界。
無論是事物模糊不清的輪廓,還是呈灰白色的單調的霧氣,對於李延雪來說,一切都新奇極了。
李延雪沒有浪費時間去尋找聲音的源頭。
他曾進入過那片濃霧,裡面空蕩蕩,什麼都沒有。霧中除了灰白還是灰白,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辨認不出來時的方向。
如往常那般,李延雪靜默著望了一眼前方的濃霧,便轉身看向崖壁。
在崖壁角落的某個位置,有著除了灰白之外唯一的色彩。
再走近一些,就會發現色彩的主人是一株有著五片花瓣的鮮豔花朵。
這個顏色真好看吶。
可惜,他知道霧是灰白的,可花朵卻是多種多樣五彩斑斕的。
以致李延雪至今無法將花朵的顏色,與自己所知的色彩對應。
李延雪蹲下身,專心致志地看著這個脆弱的小生命。
他沒有伸手觸碰它,而是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用身體遮擋住背後襲來的寒風。
明明只是一株無法溝通的植物,可李延雪的內心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讓他忍不住向對方傾述最近身邊發生的事。
“今天劉叔給了我兩個包子,說是家裡蒸多了吃不下。”
“包子是豆沙餡的,劉叔的手藝一向不錯。豆沙塞得很滿,甜滋滋的,很好吃。”
“我給劉叔編的草帽終於編好了,前段時間那麼熱,他每天還要去田裡種地。我上次不小心摸到劉叔頭頂,發現他的頭髮都被曬禿了不少。”
“雖然我感覺草帽的用處也不是很大……果然,還是得託下山採購的王叔買點姜啊,至少可以長頭髮。”
“還有給曼容嬸嬸做的香囊,桂花曬得差不多了,這次的香味應該能持續久一些。”
李延雪嘀嘀咕咕地對著小花說著身邊的瑣事,想到一直待他極好的叔叔嬸嬸們,他的語調就忍不住帶上了一絲歡快。
隨著他的訴說,小花顫巍巍地抖了抖,似乎是在回應他。
李延雪頓了頓,突然止住了話題,嚴肅地盯著它看。
“你好像比以前長大了不少,”說著,他拿手比了比,隨後肯定道,“長大了半個指甲蓋。”
李延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