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捷那邊與程公子竊竊私語之後,不時朝趙遠飛這邊望來,看來彼此雙方已經清楚對方底細。
呂公子這邊暗觀全場局勢,低聲笑道:“看來今晚這頭名之爭,在這洛公子和程公子身上。”說著又道:“本來應該是焦點的黃少南,反倒成了無關緊要的人了。”
澹臺文望聞言心中暗暗失落,連黃少南都成了邊緣人物,那我豈不是也沒戲了,想到這裡,人頓時怏怏沒有什麼神采。
本來這爭帖子,他也只是爭個熱鬧,成之當喜,不成也沒有什麼關係,可今晚的彩頭是面見牡丹娘子啊,他心裡很是渴望能拔得頭籌啊。
這時一個女子珊珊而來,氣質一看就大不一樣,女子盈盈笑道:“各位公子,我是牡丹娘子的貼身小婢荷兒,今日的賽詩會由牡丹娘子主監,所以這題也由牡丹娘子來出,題目牡丹娘子已經出好,就在這錦盒之內。”
這個程式,在座的都已熟悉不已,只見這荷兒開啟錦盒,拿出一張紙箋,唸了出來:“以《秦樓》為題,賦詩一首,格律不限,限時一炷香。”
看來牡丹娘子知道今日來參加賽詩會的公子哥才學都不高,沒有過於刁難,出了極容易作詩的題目,這些公子哥整日風花雪月,這樣的題目也應該合乎他們口味。
荷兒說完題目之後,笑道:“今夜這賽詩會還有彩頭,拔得頭籌者,牡丹娘子還有親自面見。”
在座諸位公子,聞言眼睛一亮,這彩頭可是極好,牡丹娘子論花品可是女榜眼,平日裡要見她一面,憑自己才學只怕困難,今日卻是絕佳機會,沒有名士來爭奪。
隨後,數名女婢進來,分發筆墨紙硯,荷兒親自端來香爐,爐內插著一根正在燃燒的香,放在正中臥榻的榻幾之上,讓所有人都看得見。
不少公子哥已經開始絞盡腦汁冥思苦想,趙公子身邊的黃少南已經開始做沉思狀,只見同桌的洛公子微微一笑,對著吳公子那一桌的程公子比出兩根手指來,意思是說他已經想出兩首詩了。
程公子也不甘示弱,回敬三根手指,意思是說他可是想出三首來了。
這兩位弄潮詩社的公子,真是是才思敏捷,這賽詩會才剛剛開始,已經是一個想出兩首,一個想出三首來,不過今日不是比誰作的詩多,是比誰作的詩好,一首決勝負。
洛公子在趙遠飛耳朵低聲耳語一番,趙遠飛聞言大喜,立即提筆寫下。
這作弊也太光明正大了,不過嘛,大家都心照不宣,這種事情,大家都沒少幹。
澹臺文望這邊看洛遠飛和吳捷已經動筆,這才回過神來,轉身扭頭朝謝傅望去,只見謝傅頭微微歪向一旁,閉上眼睛,居然站著睡了過去。
澹臺文望見狀大怒,在這麼關鍵緊張的時刻!他居然睡著了,完全不當回事!
若非此時不方便動手,澹臺文望肯定一巴掌掄過去,把他打醒。
澹臺文望推了推謝傅,壓住心頭怒氣,沉聲道:“喂喂喂……”
謝傅立即驚醒,他白天練習《太乙金華心法》,精神消耗過度,剛才有點無聊竟困的睡著了。
旁邊的呂公子笑道:“澹臺兄,你這伴讀倒是有趣的很,我倒是頭一回看見有人在青樓這麼站著睡著,難道不知道能來青樓一回,可是風雲際遇。”
澹臺文望苦笑一聲,作為回應之後,對著謝傅低聲道:“賽詩會開始了。”
謝傅淡淡“哦”的應了一聲,似乎根本不把這賽詩會放在眼裡。
“哦什麼哦,趕緊給我想一想這詩怎麼作?”
旁邊的呂公子聞言吃驚,低聲問道:“澹臺兄,他是你請來的幫手?”
這幫手請的也太隨意了,就算這群公子哥都是半桶水,但也不能這麼小瞧人,至少也不能小瞧黃少南啊,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