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小白兔哪裡逃。
澹臺鶴情落子越來越慢,越來越輕,那白子落在棋盤上的微微響聲,如同白子垂死之前的淺吟。
又下了數手,此時左上角剩下的空目已經不多,幾被黑白佔滿,乍一看去似兩具糾纏在一起的黑白身體。
澹臺鶴情道:“想不到你棋風看似溫柔,實則緊峭有力。”
謝傅笑道:“溫柔的目的,還不是為了最後一擊的粗魯。”
謝傅這話不知怎的就杵中澹臺鶴情心絃,弄的她俏臉一紅,瞪了謝傅一眼,承認你厲害好了吧。
澹臺鶴情專心看向這左上角,已經再無落子之處。
謝傅笑道:“澹臺小姐,該換地方了,這棋盤這麼大,也該全盤皆顧才是。”
澹臺不應,只是低頭看向棋盤沉思。
謝傅看澹臺鶴情久久不決,目光望向右下空白一片,微笑道:“棋盤右下還未經泥雪,澹臺小姐何須專往一個地方懟呢。”
澹臺鶴情兩指高高拈起白子,看著謝傅微微笑道:“你猜,我這一手會落在什麼地方?”
謝傅微微一笑:“我哪知道?”
澹臺鶴情道:“我這一手要你的命!”
謝傅聞言一訝,她難道想到什麼鬼手不成,倒是仔細觀察這左上角,這一片已成定局了啊。
若說這右上,左下,起初都下的兒戲,若是想出什麼妙手,也是幾手之後才能判斷是否妙手,圍棋之妙在於後勢變化。
就在謝傅思考之際,澹臺鶴情那隻溫潤如玉的手已經落子。
謝傅目瞪口呆!
這一手太粗暴了!
圍棋哪有這麼下的啊!
澹臺鶴情這一手卻是硬塞進來,將她自己的生門堵死,就是新手也不會犯這樣的低階錯誤。
這會輪到謝傅遲遲沒有落子。
過了一會依然沒有落子,而是抬頭看了澹臺鶴情一眼。
澹臺鶴情好看的紅唇掛著微微笑意,你倒是吃啊,都送到你嘴邊了,再不吃我可生氣了。
澹臺鶴情看著謝傅手緩緩落下,內心激動,心絃有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
謝傅突然停下,扭頭苦笑道:“小姐,你什麼意思啊?”
澹臺鶴情心頭有怨氣,傲道:“我的手我的,我想怎麼下就怎麼下,輪到你了,快點!”
這棋就沒有這麼下的,謝傅在空蕩蕩的右下角星位落子。
澹臺鶴情原本還掛著淺淺笑意的俏臉頓時陰雲密佈,難道他把我當成【小鶴夫人】,難道他瞧不起我!
心酸與難受一股腦襲上心頭,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原來她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堅強。
謝傅道:“小姐,輪到你落子了。”
澹臺鶴情卻直接揚起手來,想要給他一巴掌,終於還是把手放了下來,冷冷道:“不下了!”
謝傅道:“這棋還有很多可能,你看著右下空地……”
澹臺鶴情怒吼打斷:“滾!”
“馬上給我滾!”
澹臺鶴情又吼了一句。眼神帶著殺意,亦有一股傲然高貴。
謝傅離開書房,一路上若有所思,突然停下腳步,準備回頭。
罷了,女兒家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謝傅疾步離開,文望還等著他去青樓呢。
隔日,澹臺鶴情帶著複雜的心情離開蘇州,
謝傅這邊日子如初,清晨去山塘河岸練功,回來就去澹臺文望書房教授澹臺文望。
晚上逛青樓,缺銀子就奔馬社走一趟。
本來他還想和胡地全朱明一起在屋頂瞻仰那蘭甯娘子一面,自從那日回光,謝傅總感覺蘭甯娘子這張豔容對他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