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非哈的一笑:“大哥,你連帶韋應臺的美人盂和美人紙都搶過來了。”
“以後就不要再說這兩個詞了,我買這兩個丫頭花了四百兩,你先給我墊上,隨後給韋應臺送去,至於賣身契,你當場撕了就得。”
身後兩個少女立即就跪了下來,謝傅問:“你們這又是幹什麼?”
崔三非笑道:“大哥,看來你還不懂這裡面的門門道道,正所謂宰相奴勝良民,這賣身契就是她們的護身符,只要是你的奴僕,誰敢動她們。”
“那就留著吧。”
秦楚成繼續安排節目,謝傅對長安貴族這種驕奢【淫】逸並無好感,也就不想在這白馬會館多呆。
讓崔三非將兩個婢女隨後送到秦樓秦湘兒手中,然後就找了個藉口離開白馬會館。
人常說入鄉隨俗,入港隨灣才能隨波逐流,若固守己見,必被波流淹沒。
可身處其中,到底是隨流還是隨我,確實讓人矛盾,難以抉擇。
他見一個愛一個,滿身情債,早就成為濁流之一。
說到底,既要隨流也要給自己設下底線,身心方張弛有度。
想到這裡,心裡才豁然開朗。
看來,人需常常自我批判,才能自我救贖。
謝傅行走在春日下的長安街道上,只見景聲輝煌裡,景象熱鬧成畫,語歌盈盈成曲。
女子華服霓裳,嫵媚蹁躚如一隻香蝶從身邊擦肩而過,衣留餘香。
那賣力拉車的漢子經過也留下一張沾汗的笑臉。
遠處楊柳已經掛綠,迎春花枝仍在半含花苞半遮容,近處百業招賣,一間飯店門口正燒著大鍋,沸水冒著白霧夾雜著柴火灰煙一起裊裊上升。
謝傅閉眸曬著暖洋洋的春日,嗅著雜聲雜味,只感愜意無比。
現在能就地吃上一碗麵就是件很幸福的事……
一把清音在謝傅耳邊響起:“春日春風釀人懷,說來世事不如閒。”
謝傅聞聲睜眼望去,只見身邊一張春日暖容,頭髻白玉垂冠,身材高挑頎長,丰姿雋爽,翩翩一公子。
正是三公主秦楚裳,謝傅心中暗忖,真是雌雄難辨,說她本就是男兒身也毫不過分。
偶遇,無需刻意打招呼,謝傅以話接話:“你剛才不就閒了一把,還贏了人家的愛妾。”
秦楚裳笑應:“那是你眼界內那一刻的我,萬事其情豈可清,虛偽悲歡豈可辨。”
“寓目暫為實,過者即為虛?”
秦楚裳微微一笑:“你這一句已經上禪了。”
謝傅見她嘴角掛著閒笑,問:“那現在呢?”
“正如我方才所說,世事不如閒。”
“那你何不多多閒走,卻反而要馬踏飛燕?”
“曇花一現,一剎光華,天定時定心定人定,一樣都不能少。”
秦楚裳說著玉指指向謝傅,指尖倒沒有觸碰到鼻尖,白裡透紅的指甲滿滿映入謝傅眼中,頓感莫名誘惑。
秦楚裳收指,瀟灑展扇拂風:“秦楚裳,表字玉陽。”
謝傅脫口:“玉陽如裳?”
秦楚裳頗為激動,揚眉一笑:“正是,我出生那時,正逢黃昏日月交接……”
說著扼住,淡笑:“此字乃是薩天師所賜,未請教?”
謝傅莞爾,我叫什麼,你不是早就知道,這算是正式認識嗎?
簡單明瞭介紹自己:“謝傅。”
秦楚裳笑道:“這個名字人人皆叫,我想換個稱呼。”
謝傅明白:“表字長青。”他這表字因為種種原因,極少使用。
秦楚裳頗有點賣弄才華的味道:“萬古長青唯松柏?”
謝傅笑笑不知道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