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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的眾將,也都跟著跪了一地,唯獨張平猶豫了半晌,最後不情不願地跪下了。
張平和郭振邦都曾在戍北軍任過職,但他們離開戍北軍時,於景渡尚未在軍中嶄露頭角。
那個時候的宴王在眾人看來就如被髮配的一般,所以很多人都不將他放在眼裡。也正因如此,郭振邦和張平竟都沒認出眼前的黎鋒並不是宴王殿下本人。
容灼立在於景渡身後,一顆心忍不住跳得飛快。
他其實還是挺緊張的,生怕丁伯連串通這些人使詐。
雖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但這世上也不乏有人愛做困獸之鬥。如今兵符還在郭振邦手裡,若他真想做點什麼,於景渡豈不危險?
不過於景渡既然能這麼信任丁伯連,便說明他有充分的理由。
這一點容灼倒是不怎麼擔心,於景渡做事從來都是靠著籌謀而不是衝動。
直到郭振邦取出兵符,雙手拖著舉過頭頂,送到了黎鋒面前,容灼才稍稍鬆了口氣。
因為他知道只要黎鋒拿到了兵符,郭振邦便翻不出什麼花樣來了。
“末將當初……”
“郭將軍。”黎鋒接過兵符,打斷他道:“你不必在我面前陳情,是非曲直我都已經知曉,陛下自然也是知曉的。今日我來只是收繳你的兵符,也幫著陛下重新整編這支大營。至於你的問題,待到了京城自會有陛下評判。”
“宴王殿下!”一旁的張平忍不住開腔道:“郭將軍到底還是一軍主帥……”
“放肆!”黎鋒怒道,“這裡還有你說話的份兒?”
“你!”張平被他一激,面色當即就變了,竟是打算起身。
一旁的魯盛忙拉住了他,但他卻一臉憤恨,顯然有點不服。
“張平,昔日的戍北軍叛徒。”一旁的於景渡悠悠開口,“你知道宴王不會放過你,所以不想投誠,想拉著整個私兵營陪你造反,是也不是?”
張平聞言看向他,不由一怔,忽覺說話這人有點面熟。
“你是誰?”張平問他。
“宴王殿下此前已經朝丁先生允了諾,說凡軍中將士,只要真心悔過,一概既往不咎。”於景渡眸色一凜,“不過你與戍北軍的恩怨,就要另算了。”
於景渡這人氣質本就冷冽,不怒都自帶幾分威壓。
如今他逼視著張平,眼底的鋒芒毫不掩飾,竟是令見過不少風浪的張平也不由心虛。
“你……”張平再次開口,這才發覺自己聲音竟有些發抖。
在場的眾人原本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聽到於景渡方才提起戍北軍一時,這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張平一直不忿,對於郭振邦朝宴王投誠一事毫無興趣,甚至一直想要阻攔。原來他打的竟是這麼個主意,知道自己落在宴王手裡不會得善終,便想拉著旁人墊背。
幸虧他們沒被蠱惑,否則這會兒當真腸子都要悔青了。
想通了這一節,眾人看向張平的目光便帶上了幾分責備。
“你們太天真了!”張平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屯私兵可是大逆之罪,真當宴王會饒了你們嗎?交了兵符,大家誰也別想活。”
“不交兵符,跟豫州營拼個魚死網破,然後呢?”一旁的丁伯連道:“太子已然失勢,你是想憑藉這幾萬人馬揭竿而起做皇帝?張將軍,旁的不說,我且問你,後半個月的糧草你去哪裡弄?”
張平聞言一張臉頓時就垮了,在場的眾人也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這幾日的工夫,他們稍有腦子的都將事情想得差不多了。
他們是太子豢養的私兵,太子一旦失勢,就意味著他們連飯都吃不上。
眼下這形勢,投誠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