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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的身份太複雜,我不想讓你捲進來。”於景渡道。
他垂在身側的手,因為心口的不適而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可聲音還是努力保持著平穩。
“是……你的身份複雜。”容灼道:“那你就去找你的宴王殿下吧,別再招惹我了。我只是個沒出息的紈絝,比不得宴王殿下值得你託付!”
容灼說著再次轉身就走,於景渡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因為怕容灼再掙脫,這一次他握得很緊,以至於容灼掙了兩次都沒掙開。
“你放開我!”容灼瞪著他道:“再不放我可不客氣了!”
“你這麼離開真的很危……”
於景渡一句話沒說完,便見容灼將面具往腦袋上一掀,突然俯身,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
容灼大概是真的生氣,這一下用了勁兒,但於景渡非但沒放開,反倒攥得更緊了些。
小紈絝心平氣和地騎馬他都不放心,如今情緒這麼激動,他更不可能輕易把人放走了。
容灼見自己咬得這麼狠他都不放,又氣又惱。
而且他好像把青石的手咬破了,因為他唇齒間泛起了淡淡的血腥味。
此時,所有的憤怒和失望都化成了委屈,頃刻間便將容灼吞沒了。
他垂著腦袋,肩膀微微聳動著,竟是被於景渡氣哭了。
滾燙的淚水大顆大顆地落在於景渡被他咬破了皮的手腕上,將傷口帶出了點微妙的灼傷感。於景渡反應過來小紈絝在哭之後,登時變得有些無措。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稍稍減輕了些手上的力道,卻沒徹底將人鬆開。
容灼抬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紅著眼睛道:“你為什麼要這樣?”
於景渡不知道他這個“那樣”具體是指“哪樣”,也不敢貿然作答。
他另一隻手摸到手帕想幫小紈絝擦擦眼淚,又想起那手帕是他以“大壯”的身份私藏的,於是只能作罷。
“你別哭。”於景渡想用自己的衣袖幫他擦眼淚,被容灼一把推開了。
隨後,容灼委委屈屈掏出了青玉幫他繡的那條手帕擦了擦眼睛,結果那繡工太差,越擦眼睛越紅。看得於景渡恨不得找人把青玉抓走,讓人好好教教他繡工,重新再給小紈絝繡一張手帕。
江繼巖跟了兩人一路,眼看事情越來越失控,只得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
“容小公子,你看你現在哭成這樣去騎馬,多少有些不安全。”江繼巖道:“你人是在我家走的,路上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江某心裡該過意不去了。”
容灼生氣歸生氣,卻還沒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他那性子本就不算凌厲,今日朝於景渡發這麼大的火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江繼巖出言勸慰時,並未受到容灼怒氣的波及。
“要不你先進屋喝口茶緩一緩,一會兒我找馬車送你回去好不好?”江繼巖道:“你若是擔心被人認出來,就等天黑了再動身,保準不會讓旁人看到。”
容灼來的時候其實已經累的夠嗆了,原本強撐著或許還能回去。
如今被於景渡這麼一鬧,這會兒只覺得疲憊感洶湧而來,瞬間覺得腿又酸又疼。
要是能坐馬車回去,誰想騎馬?
而且他這趟來本來就是為了給那個誰報信,沒必要委屈了自己。
念及此,容灼才勉強點了點頭。
江繼巖見他鬆了口,忙熱情地招呼著人進了屋。
於景渡總算將人放開了,他目光在容灼白皙的手腕上一瞥,發覺那裡已經被自己攥紅了。
“容小公子你先稍坐片刻,我吩咐人給你弄些茶點來,吃了先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