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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辯論賽來得很快,趕在十一假期的最後一天。
三天的準備時間聽起來很荒謬,但如同學所說,他們為麥冬準備好了所有的內容,麥冬要做的只是背下來而已。他廢寢忘食地背,在宿舍對著鏡子演練,聽得三個舍友拍手叫好。
這次的一辯壓力很小,因為麥冬臨時救場的性質,大家都照顧他,他不需要找對方的漏洞也不需要更多的技巧。
上場之前陳思年只跟他說了這麼幾句:“麥子,萬一有背不下來的點也不要慌,停頓的時候就用那種很冷漠的表情掃過對方几個人就行了。你可以儘可能兇一點,有氣勢一點,對手他們知道我們一辯臨時換人,你要是氣勢不到位他們可能覺得你好欺負。”
陳思年一副很相信自己的樣子,麥冬便也點點頭。
顧名思義,學院辯論賽便是兩個學院之間進行的辯論賽。
地點時間都是公開的,誰想來看都可以。
大學裡這種活動很多,辯論賽也時常有,辯題通常是貼近生活又輕鬆的題目,比如這次,辯題是有些老套的“情侶約會該不該aa制”。
陳思年怕他緊張,提前安慰過:“這種辯論賽一般沒什麼人來看,你不用緊張。”
麥冬很想說就算很多人來看我也不會緊張。
沒想到今天來得人還真不少。
麥冬沒緊張,陳思年倒是有些緊張了,臨上場的時候抓著麥冬的衣服,嘴裡不停地念:“我靠,我們以前公開辯論賽來的人兩隻手都能數過來,今天怎麼了?”
麥冬反過來安慰他:“你就當他們是蘿蔔白菜,不要緊張。”
陳思年嘴硬:“我沒緊張啊,我緊張了嗎?我沒緊張!”
到了時間上場,雙方辯手鞠躬示意。
麥冬的眼神甚至沒往觀眾席看,他是真的不會緊張,毫不在意有多少人在看,一個人也好,一千人也好,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他低著頭,在心裡又過了一遍稿子,整個人透出來一股很冷靜的蔑視。
主持人宣佈辯題,麥冬是第一個發言的辯手。
他站起來,要說的內容早就背得滾瓜爛熟,沒有出現陳思年擔心的忘詞卡殼問題。或許麥冬在講什麼的時候真的有些蔑視眾生,對方几個辯手錶情驚訝,竊竊私語,顯然是被麥冬的氣場震懾到了。
陳思年樂得差點拍大腿,他就說麥冬是個辯論天才!找他來救場果然是相當明智的。
說到一半,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麥冬的眼神往觀眾席一掃,本來都到了嘴邊的一句話瞬間不知飛到了哪裡去,他張著嘴,猛然頓住。
腦袋“轟”地一聲,就這麼站在原地不動了。
觀眾席上,嚴敘明靠著座位靠背,含笑跟他視線相撞。
陳思年等了五六秒鐘,一辯發言時間正在無情地流逝,他悄悄拉了一下麥冬的衣角,用氣音提醒:“麥子,情侶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麥冬張了張嘴,他很想把自己的視線從觀眾席的嚴敘明身上扯下來,很想把自己的腦袋從思考“嚴敘明怎麼會在這裡”重新拉回辯論賽,但是屢次失敗。心跳失速,絕症發作。
麥冬是一個從不會緊張的人,除了跟嚴敘明有關的事情。
他演講不會緊張,辯論不會緊張,表演也不會緊張,除非嚴敘明正在臺下看著他。
什麼來著?
情侶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什麼樣的關係?總之不是他和嚴敘明這種關係,嚴敘明連他的暗戀都毫不在意,甚至不捨得施捨他一個拒絕。
“麥子!”陳思年狠了狠心,掐了一下麥冬的手背。
麥冬疼得一激靈,腦袋頓時清醒起來,他顫抖著吸了一口氣,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