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兩個無助的小雞崽似的,最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副隊徐放。
徐放快走了兩步,跟上遼星餘,低聲道:“西區那兩個我會託人處理好他們的屍身,如果有家屬,我也會想辦法打點。”
遼星餘這才出了聲:“嗯。”
徐放猶豫片刻:“物資問題暫時沒有妥善的辦法,我們是不是……”
遼星餘打斷徐放的話:“不用,不要擅自接濟,萬一被發現容易引起眾怒。”
徐放低頭:“是。”
前面就是哨兵塔,遼星餘腳步一頓:“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走走。”
溫室至今二十五年,最初“家園派”和“溫室派”兩不矛盾,各有立場,但從秦遠的死開始,人們逐漸意識到——人類真的永遠都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
秦遠死得很滑稽,他是被一條蛇咬傷的。
毒蛇已經發生過低溫變異,蛇毒加上低溫病毒,溫室外零下幾十度的天氣,傷口暴露在外哪怕只有短暫的十幾分鍾,半天時間秦遠就嚥氣了。沒人相信,怎麼可能?他是秦遠,是武裝一隊的隊長,溫室建立二十餘年,秦遠是溫室最可靠的銅牆鐵壁。
有傳言說他是為了保護一個手無寸鐵虛弱到幾乎斷氣的舊人類,這個舊人類最後還是死了,秦遠的犧牲毫無意義,這太滑稽了。
反對“舊人類收容計劃”的遊行在溫室裡舉行,人們打著哀悼秦遠的名號,大肆批判他生前致力的計劃。費連幾度在公眾演講時落下淚來:“如果不是秦遠隊長的仁慈和同情,他不會喪命,我們不會永遠地失去他。仁慈和同情或許不是錯誤,但放在這個時代,它們會變成致命的弱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