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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室派’不是冷血的動物……”
“新人類們!溫室,溫室才是我們新人類最後賴以生存的家園啊!我們的自私,我們的冷漠,只不過是在這個地球上尋求容身之所的最後一點保護傘。我們不能仍然懷揣著希望和夢想,等待著地球收回它的懲罰,人類重回大自然的懷抱,那才是虛無縹緲的夢境啊!”
“一個新的文明需要的是什麼?需要犧牲,需要毀滅,需要冷眼旁觀!我這麼說難道是冷血的嗎?那麼一隊曾經的隊長,“家園派’的秦遠就是我們那個血的教訓啊!如果他早接受了溫室將會成為一個新的文明,早接受了我們溫室的大家才是作為新人類的一個整體,多一些冷漠和自私,他絕不會犧牲在外!”
“溫室要擴建,這是誰都無法阻擋的腳步。我們,此時、此刻、此地的我們,我們將成為人類歷史上一個新的里程碑,我們必將開啟全新的文明!溫室文明!”
……
“大家好,我是哨兵塔統帥,費連。”
“新人類們,很感謝你們今天能坐在這裡,聽我費某說些心裡話。溫室成立至今已經二十五載,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人都是從溫室建立之初,一直見證著他長大的。它經歷多少磨難、坎坷,有著大家怎樣的希望和夢想,我都是深深明白的。”
“二十五年前……”
喇叭又一次從頭播放費連的演講,那個在結尾處激動到破音的男人倏忽間便回覆了從容優雅的語調。李迎在喇叭裡費連提到“秦遠”這個名字的時候頓住了腳步,他靜靜聽完,在費連又一次重新自我介紹的時候開口吩咐金烏:“金烏,切斷軍校兩個學院裡,所有正在播放演講的裝置的訊號源。”
金烏很快回答:“少將,這恐怕不妥。”
李迎眼睛裡的光冷淡而稀薄:“他費連還沒當上溫室獨攬大權的總統帥吧,照我說的做。”
金烏的最高階許可權始終保留在李迎這裡,他只能回答:“是的,少將。”
面前的喇叭在三秒鐘後啞了聲。
費連的一腔熱血、宏圖大業好似被人生生掐斷一樣,終止在揚聲器裡。
舊人類
夏無是第一個發現她老大不對勁的人。
中午遼星餘沒和他們一起吃飯,他們幾個吃完了從食堂出來也沒見到遼星餘的影子。宗顏想回去睡個午覺,夏無和徐放一起回了訓練場。
泡訓練場其實是很枯燥乏味的,哨兵們都戴著隔音耳罩,耳罩的材料柔軟而厚重,戴久了會在鬢角和額頭前捂出來一圈汗。無論射擊、格鬥,還是最基礎的體能訓練,他們都長久地只能聽著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夏無當時正在做體能訓練,她腿上綁著兩個沉甸甸的沙袋,從遼星餘身旁跑過去的時候還在愣神沒反應過來,等到那股隱隱約約的嚮導素的味道飄進她的鼻腔,她才猛地把腦袋上的隔音耳罩拽下來:“老大!”
遼星餘竟然也沒注意到她。
這本身就很反常。
或許其他人不知道,但三隊的人很清楚的是,遼星餘的狀況確實不好,他的五感瀕臨崩潰,可他自虐似的,強迫自己每天都在適應這種狀態。換句通俗易懂的話來說,他每時每刻都是上滿了發條的狀態。甚至在他睡覺的時候,若有變異獸偷襲,遼星餘也絕對能及時睜開眼睛,精準地進行格擋和刺殺。
放在平常,他不可能沒注意到從自己身邊跑過去的夏無。
遼星餘猛地頓住腳步:“嗯?”
夏無拖著沉重的腿跑過來,她臉上滿是汗水,應該渾身也全都是汗味。但遼星餘可是砍下一隻雪猿的胳膊,被溫熱的血濺了滿臉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人,這點汗味在他看來恐怕根本不值一提。
但遼